那个小屁孩的堂兄。是程家的候任话事人,也是个能拿主意的。某是个粗人,此来只是为了与严公子结个善缘。”大汉仍然不客气地说道。
严世蕃作揖道:“程公子,此处酒宴只是世蕃招待朋友所设私宴,无关什么生意不生意,想必程公子的消息有误吧?”
程松赢怒眼横了一下程松廷,瓮声瓮气地说道:“某知晓了,严公子是看不上我这等粗鄙之人,也罢,他人拂面不可再笑面相迎。某便走了!”
严世蕃道:“好走不送。”
程松赢冷声对程松廷威胁道:“某回家再和你叙说!”
说罢,程松赢又想他出现时那样突兀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从雅间、从酒楼消失了。只留下雅间内的几人和雅间门口的两名侍从与酒楼掌柜面面相觑。
储成殷出声打破沉默道:“莫要被这不知所谓的人搅了兴致。我等继续,掌柜,来把桌上的餐具全换掉。”
一番安排妥当,几人再度入席,程松廷首先发言道:“严公子,松廷决定了,此次修葺之事我程家应下了!便是家父不同意,松廷也会召集最优秀的匠人为严公子将今月楼修葺完善!”
严世蕃闻言一喜,举杯道:“既如此,严某便多谢程小公子了!”
大事已定,排除了干扰,宴席自然继续进行,令人眼花缭乱的菜式流水般而上,那坛陈酿的竹叶青也很快见了底,在场几人都有了些微醺的醉意。
严世蕃与乔裒益和程松廷也是一番互相抬捧,但也拿捏有度,看到程松廷的嘴巴已经有些不利索了,便朝储成殷使了个眼神,储成殷立刻会意,托词下午官衙还有些事项要经办,表示宴席应要结束了。
又是一番告辞寒暄,乔裒益搀着程松廷走出了酒楼,两人虽然有些醉,但是脚步却是不慢,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正阳门的茫茫人潮中。
乔裒益回眸瞥了一眼酒楼,语气古怪地对程松廷道:“表弟这人情卖的好,严世蕃便是察觉也会不得不认,表弟对严家真是有信心。”
程松廷此刻面上已经不复方才的稚嫩,露出一副老成谋国的深沉模样,道:“对于这一点,你家老爷子不是更清楚吗?不准备管管奸佞,放任自流?”
乔裒益苦笑一声:“如果我家老爷子对政坛感兴趣,这内阁哪儿轮得着这几位坐庄。老爷子对夏、严两家态度不明,不然愚兄早已应下了这今月楼修葺之事,哪儿轮得着你。”
程松廷自负地抬了抬眉毛:“那是,该下注的时候要果断。这夏言起复直接提议河套事项,皇上折中准他对河道动手,以他的性格必然会力缴贪腐,到时候打击面扩大,众官造势皇上哪还会为夏言说话,所谓法不责众,夏言似乎还没有领悟这个道理。”
乔裒益轻轻地拍了一下程松廷的后脑:“就你想得多。等会儿我和你去京西吧,好久没见舅舅了。”
就在乔裒益等人远去的时候,还站立在酒楼三层雅间凭栏愿望的严世蕃一脸玩味地对储成殷说道:“这个程家的小公子有些意思。”
储成殷闻言有些不解,但是看自己今天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便不想在做什么过多的纠缠,也就保持了沉默。
严世蕃瞥了一眼身后的储成殷,微微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对储成殷的态度仍然有些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