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平淡淡地看了白墨生一眼,没有对衡岳的离去表示反对或者阻止,转身和徐泓耳语几句。
“师父,咱们怎么办,如果巨子来了咱们……”徐泓显然也是知道易天平和楚伯颐的矛盾,而且也听说了今夜稍早天志楼内的一些事情,对楚伯颐的到来产生了不小的警惕。
“莫急,为师已有计策,你稍后只需要做出一副缺少见识经验的样子便是。”易天平吩咐道。
“是。”徐泓虽然对易天平的吩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还是应下了,“师父……”
李成梁看着易天平恢复了淡然模样在和徐泓交谈,扯了扯白墨生的衣袖,低声说道:“师父,情况有些不对,易天平怎么暴怒一阵就不再相逼了呢?按理说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占着理。”
白墨生目光闪烁几下,说道:“易天平此人心机颇深,方才在天志楼他在你进来之前和你楚伯拍了桌子顶撞,但是在你来了以后又是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其中必然有些蹊跷。现在又是一番激烈的姿态后恢复平和,说不得其中有些什么心思,咱们接招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翻不起大浪。”
李成梁略带怀疑地点了点头,突然心中紧缩一下,再次凑到白墨生身边:“徒儿可能突然大概明白了。”
白墨生抬了抬眼瞧了瞧略显亢奋的李成梁:“你先站稳了,记得你现在是伤员。说罢,明白什么了。”
李成梁赶忙伸手捂了捂自己的伤口,脸上作出痛苦的表情,说道:“徒儿这些时日自京师南下和一众师兄弟交流颇多,据他们谈到对于目前局势的看法,他们很多师弟倾向于武力对抗,对于我所想的分化瓦解的柔和策略表示不屑,都对墨阁的武力颇为自信,他们这些上过战场与诸派正面对抗过的精英弟子,对于这种态度也只能是尽量压制。因为咱们是知晓江湖诸派实力和倭寇战力剽悍的,但是据说有不少弟子一直只是操练从未出战,经历过前几年抗倭血战的弟子残余不多,且大都到了精英弟子或是执事的层级,和普通弟子有了隔阂。所以,易天平这些姿态明显是针对普通弟子们的,要用和我们相反的旗帜鲜明的强硬态度吸引人数众多的普通弟子。”
白墨生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一路的功课倒是没少做,不错,墨阁普通弟子呼战的诉求你楚伯已经跟我讲过了,但是这些弟子的想法太天真幼稚,没有真正见过飙血的战场恐怖,没有见过尸横遍野的惨烈。”
李成梁扫了一眼周围的弟子,叹道:“我觉得咱们只有先借着这些弟子的幼稚,先把他们浅显的见识中的矛盾集中到内堂的跋扈上,然后在可能的情况下加大总坛弟子派驻东南分舵的轮换,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
白墨生淡淡的说道:“具体计策以后再说。今夜先把这里的事情料理完,普通弟子只需要知道做什么,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没了易天平,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场中两边的两队人都各自耳语交谈着,围着的弟子们也都窃窃私语着,也不敢离开,就敢站在那儿聊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因为也不敢当着大佬们的面胡扯方才的事情,要是一个不慎声音大了被大佬们听了去,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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