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坚硬的牛肉,刘一刀下意识的抖了下右手。
“怎么,刘先生,刀不趁手?”王远吆喝了一声,“庭芳,去把咱们那把德国进口的双立人菜刀拿过来,请刘大师试刀!”
“不必!”刘一刀冷哼一声,左手食指一挑,尺把长的小刀在手心滴溜溜的打个了转,轻轻按在牛肉上。
“这两块是等重等大小的牛上脑肉,尺寸完全一样,今天比试的方式就是看谁能将牛肉切到最薄。”王远简单说了下比赛规则,很简单,越薄越好。
“谁最后切出的片数最多,谁即是获胜者。”
刘一刀脸色阴沉,一双细长的眼睛丝丝盯着这块四四方方的牛上脑肉,握着小刀的手有点发抖。
再看王远,手中紧握这的,是一把天蓝色的刀,那柄刀有点怪,挥舞间,刀身似有雪花凝结。
王远看他那副举刀不定的样子,心中暗自窃笑,和我玩,我能玩到你怀疑人生!
那块肉是在零下三十八度的冰柜里冻了一天一夜,又在零下196度的液氮里泡了十分钟,坚硬程度堪比铁块,若无神兵利器,即便你天生神力,也难切得开!
虽然是盛夏,这块肉想要完全解冻也要十个小时以上,至于刘一刀手里的那把尺把长的小刀?
您老省省吧,总重不到半斤的小刀片子,能切得动?
刘一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这是王远故意给他设的局,他却不能说出什么,因为人家早就在邀请函上说明了,怪只能怪那个二笔汪正远,没看明白就签字,把老子坑的不浅。
“三”
“二”
“一!”
“比赛开始!”
不由他多想,赵庭芳手掐秒表,开始了比赛。
王远手握着青锋菜刀,感受着那种透骨的冰凉在掌心游走的感觉,自从吃过易筋洗髓丹之后,他的五感似乎敏锐了很多,眼能察毫末细微,耳能听细微之声,鼻能嗅五味变化……
虽然使用这把菜刀做过很多美味佳肴,但是王远觉得,似乎从未像今天这样,由内而外,由浅入深,完完全全的去察觉这柄刀每一丝每一毫的细微之处。
王远将刀单指挑起,慢慢转动,感受着刀体自身的平衡,随着刀身逐渐倾斜,他似乎能感受到这柄刀内部的细微结构。
见微知著,此刀,自此便为王远彻底把握。
他开始动了。
锋利无匹的刀锋轻轻挨在牛肉上,耳听得一串冰屑碎裂的声音,在刘一刀惊讶的目光中,如同热刀切黄油般,一片牛肉就这样齐崭崭的被切下来!
牛肉薄如纸,近乎透明。
赵庭芳手持游标卡尺量了一下,大声报出数据,“厚0.3毫米!”
王远抬起头,冷冷一笑。
正待他要下第二刀的时候,刘一刀忽然大声叫停,不,比赛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你觉得不公平?”王远收刀在手,冷笑一声,问道。
“不,我,我……”刘一刀的手握着刀柄,刀刃似有似无的搭在牛肉上,其实他在暗中蓄力,想要试试究竟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切下完美的一片。
但结果让他失望了,用手中这把小刀的话,想把牛肉切下来,必须不可避免的要用右手。
而他的右手,只要拿起刀就会不停的发抖。
发抖的手,如何能切出完美的牛肉片?
他擦擦汗,轻呼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似的,小刀在手心滴溜溜打了个转,缩回到袖筒里。
“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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