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使和本人放在眼里了,哼,高远和我一向不睦,这一次,他连少使也敢欺瞒,可不是找死么?”
陆鹏虚心求教道:“赵叔说该怎么做?”
赵非凡目露奇光,向陆鹏打量了一会,哑然失笑道:“以少使的身份,要整治高远这小脚色,何须问我?随时革职查办,易如反掌。只是这人在河东一带颇有些名气,如果少使能忍下这口气,咱们先叫上人进寺来捉了犯人,日后再出气更为妥当。”
陆鹏见他目光奇异,心里暗惊,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社会阅历又不甚丰富,一头撞到这时代来颇有些手足无措,单以失忆为借口,只怕赵非凡迟早要起疑。
所幸赵非凡倒没有露出什么其他异样,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叫了高远等人,先进寺里拿了犯人,办妥差事再说。
赵非凡拿了几个小钱打发走惠净,两人一路出寺。刚走到大殿左侧的一排厢房边,却听有人笑道:“崔小公子,你可又顽皮了,这一回贫僧定要去向老夫人告状。”
陆鹏回过头,只见这排房子左侧的一条石栏后边,一个小身影正悄悄地溜将过来,却正是那叫欢郎的小男孩。
说话的却是一间厢房门口的一名僧人,那欢郎满脸油污,眼睛滴溜溜四下乱瞅,鬼鬼祟祟的样子让陆鹏想起了自己上学迟到溜进教室的情景。
欢郎闻声怒目而视,挥拳道:“臭秃驴闭嘴!”
那说话僧人却是在与人下棋,闻言也不恼,哈哈大笑。欢郎几步抢过去,挥袖将棋盘上的棋子拂乱,叉腰喝道:“王猛,别跟这秃驴下棋了!他赢过你一盘吗?不怕羞!”
与那僧人对奕的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清瘦书生,衣衫破旧得出奇,比之刚才的惠净都颇不如,但神态却出奇的闲适自若,一边晒着阳光,一边在自己衣服上翻来翻去,不时尖着手指掐出个什么东西来,拿到眼前看一看,又摇摇头。
陆鹏看得好奇,又觉得王猛这名字好生熟悉,转头向赵非凡道:“赵叔听说过此人么?”
赵非凡摇了摇头,那边小欢郎嫌恶的退后,恼道:“王猛你这厮,脏得很,别把身上的虱子乱扔!”
那王猛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抬头望天,悠然叹道:“小欢郎,本来我有妙计一条,可保你今日不挨骂,可惜啊可惜……”
欢郎一听,顿时立刻低头伏小,陪笑道:“王大哥大人大量,看我年纪小别计较,我不是跟你说笑的吗?嘿,让欢郎给大哥捶肩。”
王猛懒懒地道:“相国公子侍侯,当不起啊。”却是大刺刺地毫不在意躺着,那欢郎也不嫌他脏了,满脸堆笑地凑上去。
陆鹏这边看得好笑,赵非凡道:“听这人说话,这小孩莫非是崔家的公子?他堂堂博陵崔氏的少爷,竟给这种穷酸……”说着连连摇头,一脸疑惑鄙夷,看来是对这王猛颇为鄙视。
陆鹏还未答话,寺门那边传来一个声音,长吟道:“万金宝剑藏秋水,满马春愁压绣鞍。”一人缓步走进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