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朝慕芩雪走去,距离三步之远时顿住步伐,朝上座盈盈一拜,“问老祖宗安。”又转向慕博庸弯腰行礼,“见过父亲,女儿来迟了,请父亲不要怪罪。”
“无碍。”本来就没到宴会开始的时辰,何谈什么怪罪不怪罪。
慕博庸看着慕言春素净的打扮,微微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开口,“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多打扮打扮的好,咱们清贵人家固然讲究清雅,但打扮成这般终究有失身份,若是被人拿作与平民比较,岂不也是丢了你母亲的颜面?”
慕言春微微颔首,低声答应:“是,女儿知道了。”
“嗯。”看到慕言春这般温顺,慕博庸终于满意了。
“父亲……”
慕博庸正觉得她一直站在原地有些奇怪,就看见慕言春微微凝眉,小心翼翼地问:“父亲,不知是不是女儿来迟了的缘故……竟找不到坐下的位置了。”
周围空余的位置都有了主,哪还有慕言春的座位。
又见她羞愧低头,“前些日子女儿做了一些傻事,想是惹得父亲不悦。女儿愚笨,本来也打算呆在漱兰院,不欲再惹父亲动怒,只是女儿久不见亲人,心中挂念……想来,想来那些仆役也是觉得女儿不会来参加这次宴会,所以才没有准备吧。请父亲不要怪罪他们……”说着,眼神微黯,竟泛起滢滢泪光。
每每参加这等宴会,若是慕言春不在的时候,总是慕芩雪代替慕言春的位置。又因为慕芩雪生得极美,常常能听得他人赞誉,令慕博庸颇有颜面,故而慕博庸其实更愿意带着慕芩雪出席宴会,因此对于慕芩雪顶替了慕言春的位置,他总是故意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慕芩雪的出格举动,颇以为自然。
直到如今慕言春一番“肺腑之言”,才令他恍然觉悟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可慕芩雪坐在那儿是他默认的,如今再叫她离座亦实在不妥,他作为一家之主,总得顾及自己的颜面。
方才听过慕言春的话,慕博庸心中也颇受震动,她这女儿一向内敛愚讷,今日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可想而知她心中凄苦。再想想这些年来对她的忽视,慕博庸心中也罕见地起了一丝愧疚之情。
再者,她好歹也是府中的嫡女,若是今日真叫她大姐当着她的面儿坐稳了这个位置,再加上唐氏一死,她再无靠山,恐怕连府中的那些小丫鬟也会当着她的面儿给她白眼。
这该如何是好?
慕博庸心中难以抉择,一面是自己的颜面,一面是慕言春在府中的地位,正当他犹豫之时,老祖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春丫头,过来奶奶这边……”老人细声细气地叫慕言春过去,一副和蔼面容上挂着温煦的笑,一头银丝更显得她好似神仙人物。
老祖宗今年八十又六,年轻时是个极标致的美人,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年轻时处事就不怎么分明,年纪大了为人就更是糊涂,只随自己的喜好办事。
今日慕言春一番话说得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才头一遭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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