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儿通到了慕博庸的头上,他多半会大治一顿,到那时,再有人想要进江氏的院子,怕就不容易了。
罗氏也再不能同江氏勾结在一处了。
这两伙人缠在一起,总让人觉得格外地不放心,江氏一贯是城府深的,罗氏又是个不嫌事儿大只管闹的,难保闹出什么事情来。
解决了这桩事,也叫她稍稍放下了心,有了时间考虑今后的事儿。
她记得,大约就是这几个月,外祖母会派表哥过来看看她,前世表哥看她过得十分不好,很是动容,便说过要为她做主,将她接到汴京去。
只可惜那时她性子倔,不愿叫别人看轻了自己,梗着脖子硬是不愿意去。又觉得外祖母在汴京,天高皇帝远的,到底不是自个儿家,难保今后如何。
后来表哥见她倔着没法子,也便谢下了这个心思,给她送了好些衣食银两,又因不能久留,住了几日便带着人马回去了。
如今想来,那时她真是天真至愚蠢的地步,只顾及着旁人会不会看轻自己,封死了自己最后的出路,乃至于最后走上了那样的道路。
若那时她没有那无谓的脆弱自尊,答应了表哥,和他一起回了汴京,依外祖母的眼光见识,必不会让她嫁到敬王府去,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个桩桩件件了。
但今世,却与前世全然不同。
娘亲留给她的产业,几乎全部都在博陵,若她真跟表哥去了汴京,那些庄子铺子、茶点酒楼之类的怕是难以顾及,而且,晋临尚在博陵,他对慕博庸感情极深,断然不会抛下父亲和她一起去,她实在不放心留他一个人。
可是,若她不去博陵,赵渊必定依旧会循着前世的轨迹来向自己提亲,这样的馅饼,父亲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想起问自己的意见,又怎么会为自己做主,他更不会为了自己得罪皇家。
能护住自己,又敢于直接拒绝赵渊的,便只有镇国公府老太君、她的外祖母了。
可是若她真的走了,依晋临那天真性子,多半事事都会依着慕芩雪,别人将屠刀举到他的头顶,他还将自己的头颅递到人家的面前,她只怕自己这一走……回来的时候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慕言春食指蜷曲抵着额头,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这世事变换无常,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慕言春刚想着晋临若是问起江氏之事,她该如何作答,便见着晋临穿着薄衫匆匆走了进来,头一句问的便是江氏。
“姐姐,我这一次回来正纳闷怎么没看见江姨娘,这几日没看见她过来,想着要不要过去看望她一下,没想到便听说你去看她的这件事。”慕晋临皱着眉头,看上去很是不解,“可我后来又听说是父亲将江姨娘关在她的院子里的,不准任何人进去看她,这是真的吗?”
慕言春抬眸,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谁同你说父亲不准任何人探望江姨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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