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休息,童克疾把童彤送到幼儿园后才打开手机。刚一开机,手机就“嘀哒、嘀哒”地响个不停——来电提醒功能显示:谢静媛一大早曾三次呼叫过自己。正自寻思是不是科里有什么急事儿,谢静媛的电话又到了:“早上好师傅,起床了吗?徒儿给您请安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你以为像你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科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科里倒没什么事儿,我是担心师父您有事儿!”“怎么说话呢你!我能有什么事儿?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大清早地打电话来骚扰我!”“抱歉师父!我是担心您从此就——‘春宵一刻……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呵呵,你这个贫嘴丫头,越说越不象话了!我可倒想那样呢,只是我不是唐明皇,身边也没有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清纯可爱的萍萍,比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也差不到哪儿去呀,只是瘦些而已,环肥萍瘦,各领风骚嘛!”“我说你有正经没有?怎么和师父说话呢?”童克疾知道,谢静媛也看了《快乐向前冲》,并且还开玩笑地说,萍萍还没有她大,却要当自己的师母了,真是“这个世界真奇妙、辈份不分老和少!”于是,童克疾进一步解释说:“我跟萍萍,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那叫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还没关系?全家福都上报纸啦!什么时候请徒儿们吃喜糖啊?”“你说什么呢?!什么报纸?什么全家福?什么乱七八糟的?!”童克疾简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师父您真不知道啊?就是今天的《靖南娱乐报》,您还是自己去看吧!不打扰师父了,拜拜!”谢静媛本想趁火打劫跟人一起起哄架秧子,不想却抢了个沙发成了出头之鸟,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闪了!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童克疾如坠云里雾里。骑车经过报摊儿,童克疾买了一份当天新鲜出炉的《靖南娱乐报》。童克疾以前从来不看这类报纸,对于谢静媛她们整天聊的一些娱乐八卦也从来不感兴趣——自己的工作、生活忙得天昏地暗,哪儿有功夫去关心别人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可是,不看则已,童克疾刚一打开那叠花花绿绿的报纸便不禁大惊失色——只见头版头条用也许是该报所能用的最大号的字体写道:“《快乐向前冲》充当抱枕红娘,清纯主持人情定儿科医生”,下面配发了一张《靖南娱乐报》记者卓影拍摄的童克疾和萍萍各牵童彤一只手的大幅照片,而照片的背景则非常详细、清楚地告诉了读者照片的拍摄地点——得月楼!再往照片的下方看,是《靖南娱乐报》记者蒲峰“采编”的文章,记述了萍萍和童克疾如何通过《快乐向前冲》节目相识;如何一见倾心;如何在短时间内频繁约会;萍萍如何深谙与带孩子男人的恋爱之道——要搞定男人、先搞定孩子,与童克疾的女儿童彤一个少儿节目主持人、一个快乐童星又如何融洽相处……文章的最后,竟然还煞有介事地说二人计划何年何月定婚、何年何月举行隆重的结婚庆典。
童克疾仔细回忆着昨天的情景:童克疾和童彤坐小雪的车先行,萍萍送童克疾和童彤上车后才去开自己的车回家。而照片上的场景应该是——从得月楼出来,小雪去停车场发动她的红色POLO,萍萍与童克疾领着童彤在得月楼门前等候,萍萍不停地问童彤喜不喜欢唱歌、喜不喜欢跳舞之类……童克疾心想,生活中如此普通的一个场景,到了狗仔队娱记那里怎么就变了味道了呢?可见,那些个娱乐新闻多半是空穴来风,起码也是移花接木的产物,其中究竟有多少真实的成份,恐怕只有当事人和新闻的制造者自己清楚了。
童克疾按照报纸上的新闻热线用手机拨了过去,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传来:“欢迎致电《靖南娱乐报》,请问您有什么新闻线索要提供吗?对于有价值的新闻线索,我们将给予300到500元的奖励。”童克疾用尽量克制的声音道“有,我向你们反映,今天头版蒲峰采编的那篇文章严重失实!”对方一副见怪不怪的口气:“请问您是知情人吗?”“我不但是知情人,而且是当事人!我就是文章的当事人童克疾!”电话里沉默了片刻:“这样啊,那您得找蒲峰本人联系!对于这样的问题我们一般是文责自负的!”“请问蒲峰他在吗?”“他出去采访了!”“他电话多少?”“对不起,我们不能向个人透露记者本人的号码!”“那你们就可以透露他胡编乱造的别人的所谓绯闻?!”“先生您别生气,要不这样吧,如果您认为报社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您可以打电话给我们报社的法律顾问,或者通过正当的法律途径来解决!”
童克疾无语。童克疾知道,现在不少媒体就是刻意制造纠纷来借机炒作。冷静片刻之后,童克疾感觉这事儿并不那么简单——萍萍通过小雪约见自己和童彤,怎么那么巧就被卓影拍到了?又怎么那么快就和蒲峰的文章一起发在了头版头条?于是,童克疾决定探听一下萍萍到底是什么反应。可直到此时童克疾才发现,自己这个被狗仔们娱乐为要和萍萍于某年某月结婚的“准新郎”,却不知道自己“准新娘”萍萍的电话。于是,童克疾不得不打电话给自己和萍萍的真正“媒婆”——常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