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新梅之所以要选择在童克疾家里和亨利见面,一来可以避免自己“上门求见”心理方面的不适感受,二来也抛开了自己一方常会庄和亨利一方凯瑟琳的羁绊。这就象没有外交关系的两国代表私下媾和一样,需要一个第三方来斡旋、缓冲和掩人耳目。由于小雪的单身宿舍和童克疾的住房就在同一个小区,这就使得她与亨利的见面变得十分自然和不会引人注目了。
“新梅!”亨利见到庄新梅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整个儿人就象被抽了筋一样地垮了架子,全没了刚才“准岳父大人”般的指点江山和气宇轩昂。这就应了那句流传了千百年的至理名言——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亨利先生!”庄新梅语气冰冷,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她从童克疾和亨利的中间位置穿过身去,径直坐到了沙发最里侧贵妃榻的位置。小雪则羞涩地先是看了童克疾一眼,复又看亨利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庄新梅旁边,轻轻地挽住了母亲的臂膀,活象是跟在秦香莲身边千里寻亲的冬哥春妹。是啊,面对一个从未曾见过面的爸爸,再坚强的孩子也难免会心下忐忑。
“新梅,这就是咱们的小雪吧?”亨利坐到了L型沙发的另一边儿上,声音怯怯的,象个严母面前闯了祸的小男孩儿。其实也不难理解,庄新梅的先声夺人和亨利先生的低声下气是完全有道理的,因为今天,是一个往日的债主要来讨还她二十年的累累血债了!
“亨利先生,若不是为了小雪,我此生此世都再也不想见到你!”庄新梅直奔主题、一针见血,如同一条嘶嘶吐着红信子的美女蛇一般充满敌意。
“新梅,还是叫我家棠吧!”
“不!我心中那个敢爱敢恨的张家棠早已经死了!”
“难道,你就如此地恨我?”
“恨?快二十年了!想想我们母女俩所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对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我岂止一个恨字了得?!”
“新梅,小雪,我张家棠……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呜……!”亨利先生突然咕咚一声跪倒在母女面前,双手轻抚母女的小腿,险些把茶几上童克疾刚刚沏好的茶水碰翻在地。
童克疾急忙转身,推着Amy和童彤进入了卧室,并轻轻掩上了后面的房门!童克疾明白,家庭中的恩恩怨怨就是这个样子,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当事人才可以依照自己的内心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一旦有外人介入,当事双方就都有可能因为考虑面子的因素而难免会意气用事或者言不由衷。
“爸爸,外公为什么要给庄阿姨和小雪阿姨下跪呀?”童彤很好奇地问道。由于童克疾与庄新梅和小雪关系的飘忽不定,也造成了童彤对母女二人称呼上的混乱和无所适从!
“为什么要下跪呀……,”童克疾认真思忖着,不知如何措辞才能给童彤一个恰当的解释:“因为外公……做了错事儿了呗!”
“外公在美国,庄阿姨和小雪阿姨在中国,外公怎么会做了错事儿了呢?”想不到,童彤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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