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眼花了?还是连续几天的加班导致他精神乏了?张林满脸狐疑的探出头,左右打量一番,走廊里黑漆的一大片,借着窗外路灯折射回来的昏暗光线,隐约中他那双敏锐的眼睛还是可夜视到一些东西,再者,这里是他再过熟悉不过的半个家,即使看不清楚,他大概也能猜测得出那些固定的陈设。眉头紧紧地挤在一起,眼睛时刻提高着警惕,这算是他的职业病了罢。不知是否错觉,他感觉背后一阵寒流向他涌来,冷得他直打颤。张林可没那个闲心去考虑这些,眼前的形势容不得他思想开差。哪怕就是喘口大气,他都要谨慎。
望着寂若无人的走廊,张林忽然心里有些烦躁,映入他眼帘的尽是无际的黑暗,在这孤寂的静夜中,难免不令人悲由心生。张林一副发愁的样子,他在想,刚才的门是谁打开的?假如是认识的人,这个理由有些说不过。说不出个理由,张林尽是觉得这事疑点重重。他实在不愿意就这样呆站下去,他宁愿把时间花在查阅线索的资料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站着。尽管还有一脸狐疑挂在脸上,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些不必要的探究。摇晃下自己的脑袋,他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能真如科长所说的,他身子需要放个长假了。即使要长休,他也要破了这个纠缠他许久的疑惑。想到这里,他随意的叫唤一声:“有谁在这吗?”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的空灵的回声,悠悠扬长,在走廊深处久久回荡。看了半天,也没见到半只人影,他不禁苦笑一下,又似在自言自语:“看来我太过紧张了。”他随手关上门,还特意的扣上门锁,想的就是静静的翻阅查找资料。这次应该没人打扰他了罢。他心里暗暗想道。他就是这个性子,认真工作起来他不喜欢别人打扰。
锁上了那扇门后,他脸上紧张的肌肉才松弛下来。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来恢复自己刚才紧张心跳的频率。他卷起袖子,露出半个手臂,索利的走到棑桌面前,一只手正触碰到资料的一瞬间,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熄灭了。四周黑的出奇,静的可怕!这个时候,刚调整平静的心率又加快了速度。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勉强让自己的双眼逐渐适应眼前的一片漆黑。他表情有些沮丧,看来今晚的努力又得白费一场了。这样想着,他竟有些恼火起来。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任凭着自己的听觉做决定。他脑中甚至窜出许多的想法,阴沉的,恐怖的,凶残的,那些他曾经接触过的案件此刻正在他脑海中闪现不停。他并不是个胆小的人,可这些挥之不去的恶心画面,着实让他有些心慌。
他索性闭起眼睛,尽量控制自己的思绪。他心中觉得堵得慌,豆大的汗珠,停留在他额头上,脸上阴阴的变成沉沉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奇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他脖子后面吹气,背后凉飕飕的,让人禁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不禁失笑了一声,这里是密室,门紧紧的锁着,窗户也未曾打开过,那这股不自然的寒意是怎么来的?张林立即睁开双眼,眼前还是黑暗,死一般的寂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脸色随即变了变,听见提高了察觉,即使门窗都紧锁着,在这种情形下,他可不敢有半点的松懈。作为一名刑警,他得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心态。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左手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即使是消逝间的轻碰,凭着他敏锐的反应,他还是察觉到了。手脚禁不住有些发抖,跄跄踉踉退了好几步,瞪着两眼只是发怔。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的疑心起来。是人吗?可这里门窗死死的紧锁着,就连苍蝇都难以进入,何况是人?倘若真的是人,那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他穿墙而进?张林,你醒醒,这里是现实,不是在拍电视剧,哪里来的穿墙之术。他忍着快要发狂的暴躁,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空气中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骚动,仿佛在怂恿他那颗狂躁的心,跳得再猛烈些。该死,他可是一名刑警,区区停电他还不当一回事。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忍不住低声小诅咒了几句。下一秒,他收起了那份慌乱,开始细细的分析起来。他来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局里不通知就停电的情况。往常也有停电的时候,可都是在停电前会发出通知,今天是怎么回事?他可没收到任何的停电通知。他四面扫了一圈,又迟疑了一刻,忽然感到心里有一种空虚。
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思中。又或许,现在是深夜,值班的警卫偷懒睡着也难说。在心里默默安慰了一番后,张林别不愿意根究这停电一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依靠着自己的记忆,寻摸着走到靠墙的桌子前,打开桌子底下第三个抽屉,在里头摸索起来。他的心悬的老高,摸不到手电筒,他开始心慌起来。他明明记得放在这里头的,就在前几天,还特意换了新电池才放到抽屉里来的。这会儿怎么找不着了?难道自己记错了。张林急得头上见了凉汗,他下意识的咽了几口唾液,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全部抽屉他都打开,翻了个朝天,却不见那只手电筒的踪影。该死,是谁拿了不告诉他一声,明天他得问问,是谁这么没德行,这一拳他铁定给那个“小偷”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就地坐在地上。这种感觉又来了!脖子后传来一阵阵彻骨的凉意。第一次可以说是凑巧,现在又有这感觉,
有些说不过去罢。今夜,他倒是觉得很难熬,不知怎地,他觉得这时间过的非常之慢。他感觉他一呼吸,几乎像是过了一年之长。他不喜欢这样静静的呆着,既浪费他的时间,又拖延了破案的进度。特别象是现在,莫名其妙的凉意,袭遍了他全身,让他感觉好生不自在。
张林皱起眉头,缩着脸,身上像是挑了一把重担似的沉重无比。他要反击吗?他想过反击,可问题是他得弄清楚,惹他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那些东西?一个问号接着一个,围绕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散去。若是换是以前,他可不相信那些鬼灵之说,直至到了三年前,他亲眼所见,还是他死去的父亲,他这才深深的信服鬼灵之说。这般想来,看来这事有些棘手,这不是他能应付的。这样想着,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道人影,他应该可以罢。就是不知道能否请得动他?想到这,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