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哈哈哈……”小北忍不住大笑,“不会是教官给推进去的吧?”
陈伟信没搭话,而是紧盯着林向明,“汤诚同学,我不会因为你是某位老先生的孙子就对你照顾有加,在海豚行动组一天,我保你平安,一旦离开行动组,你不要给这个地方抹黑,屁股擦干净再行事。”
他在抱怨向明在列车上强出头,被有心人知道,稍加分析就能猜到拆炸弹的人受过专业训练的。
“你在哪个部队服过役?”陈伟信掏出一支烟点上,满足的吸了一大口。
小北看的清楚,这包烟正是那个中山装曾经给他的。
林向明微垂着头,声音清冷的回道,“昆明15军。”
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滞,陈伟信忘记了吸第二口烟,直到火星烧到手指,他才“哎呀”一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询问向明,“参加战争了?”
林向明重新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陈伟信,用了一点头。
半晌陈伟信没在说话,而是几口吸完烟,把烟屁股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对他俩说道,“走吧,时间到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小北明显的感觉到陈伟信的落寞,同时他对向明的态度也不再是冷冰冰。
这本来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看到陈伟信瘦削的背影,小北觉的自己理解了他现在的心情,任何一位热血男儿都无比渴望能够为了保卫祖国浴血奋战,而不是隐藏在阴暗污秽之地,深藏功与名!
很快,吴连顺他们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一看见小北,他们直抱怨,说小北重色轻友,说好一起瞻仰北京城的风貌,她可到好,自己先跑回来了。
“拿好东西上车,等到有一天你们能够站在天安门脚下从容的呼吸,再逛也不迟。”陈伟信转眼又开始抽疯,除了小北和向明,他一人踢一脚,八个人叫苦连天,“教官你受累了,以后你心情不好,我们自己互相踢,直到你满意为止。”
吴连顺揉着屁股蛋还心疼他教官别累坏了,陈伟信不明所以,瞪大眼珠子厉害道,“啥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被小北在背地里埋汰了,一行十一人带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踏上开往远方的火车。
火车票不是直达云南,而是去山东济南,在那里有一辆开往昆明的军列,做那个车成本低了很多。
路途不长,带的干粮也足够,第二天太阳刚要落西的时候,十一个人跟逃难似的,灰头土脸的从车上下来。
没有人接站,陈伟信手里只有一个部队番号和一个需要转机的分机号码,大晚上的又找不到能打电话的地方,几个人只好先找到一家招待所,开了三间房。
小北住的房间已经入住了三个人,她推门进来,看到门口的床铺是空的,把身上的挂面小心翼翼的拿下来,放到床下,这才露出一排小白牙,冲打量她的三个女人笑笑。
“这小孩,你自己一个人出门?”最先和她说话的女人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子,一笑嘴角还有两个梨涡,年纪二十来岁,手里拿着一本书,浓重的山东口音。
小北乖巧的笑笑,“我和我们同学一起出来的,就我一个女生,他们都住在楼上的房间。”
晚饭没有吃,陈伟信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个烧饼,到小北这儿,照顾她长身体,又多分了一个硬邦邦的馒头。
小北拿出搪瓷缸,“请问哪里有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