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被一路拖拽着,从一个屋子进入另一个屋子,总之兜兜转转十几间,小女孩才站定,把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嘘”的动作,侧耳聆听。
此时小北是咬牙硬挺着,脑袋乱哄哄的就跟一片浆糊,眼珠子都不敢转动,要不然就有无数个小黑影在眼前乱飞,只听“咚”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小北登时被震晕过去。
等她醒来时,周围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摸摸腰上的书包,小北心里“咯噔”一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不但如此,就连她的衣服也没穿,光刺溜的躺在地板上,身下只有一张草垫子,在她周围有很刺鼻的草药味。
昏迷之前是听到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女孩呢?这又是哪里?一连串的打击让小北的呼吸加重,惊慌的看着四周。
“你醒了?”角落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说话的人用生硬的汉语问道。
屋子的西北角点着一盏油灯,地板上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光凭声音判断不出男女。
“丽娘给你找衣服去了,你身上有毒疮,得用苗药拔一拔。”老人说话断断续续,有的发音还极不准确,小北还是听出个大概。
掀开盖在腿上的棉布,小北这才找到草药味的来源,她的两条腿腿肚上都裹着厚厚一层草药,似乎是药效作用,神经都麻木了,一点痛感都没有。
“婆婆!”丽娘抱着一团衣服从外面钻进来,看见苏小北醒了后,欢呼着跑过来,“你是姐姐啊?”
苏小北瞪大眼睛看着她,刚才还跟自己说外语,这会儿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这让她十分吃惊。
小北下意识的护住胸部,她发育的晚,胸口上两个隆起的小包比核桃大一点,不过让一个小不点瞧着,心里怪别扭的。
穿好衣服,小北抬眼戒备的看看角落里的老人,脆生说道,“谢谢你们。”
“姐姐是中国人?”丽娘也跟着回头看了眼她奶奶,小声问道。
苏小北点头。
那边老太婆重重的咳了一声,丽娘站起来,抱歉的对她笑笑,小跑到她婆婆跟前,“五叔带着人把洛冈给抓起来了,搜出好多个大烟土。”
“你莫要多嘴,去看看你姆妈饭做好没有?”
老太婆和丽娘的对话都是用当地方言,小北一句也听不懂,索性躺倒在草垫子上。
就算他们和洛冈一个想法,把自己扣押在身边做苦力,起码也先给她治了病,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事,其他可以徐徐图之。
能有一盏茶功夫,丽娘拎着一个竹篮子爬上来,小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窜进鼻孔的是一阵阵饭香。
连续几日都在丛林之中奔波挣扎,小北的大脑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她对食物的渴望恐怕是这辈子最热切的时候,还没等丽娘招呼她,人已经翻身坐起,两眼亮晶晶的盯着地板上的竹筐。
丽娘是个小屁孩,见她饥不择食的样子跟饿了一两顿就“嗷嗷”直叫的阿花很像,笑的直拍巴掌,“你快吃吧。”
一张芭蕉叶上四五个成人拳头大小的糯米团,里面裹着几颗咸肉和豆干,一入口软糯鲜香,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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