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仁一走,唐堂松了一口气,才终于能脱掉了鞋子袜子,查看看他的脚。他刚刚就怕自己走了一天,要是脱鞋臭气熏到对方,会被对方嫌弃肮脏。虽然以对方的热心,不至于赶他下车,但他不愿意再被人嫌弃。
袜子脱掉的那一刻,唐堂疼得直抽气。原来刚刚一阵折腾,脚上的血泡几乎破了一半,破了之后,脓血流出,粘住了袜子。他现在再脱,等于再次把伤口撕开,让饱受折磨的双脚雪上加霜。
唐堂忍着恶心疼痛,用脱下袜子的干净部分仔细擦拭伤口周围。每只脚下有十几个血泡,一半都已经破,流出脓血,极其恶心。
擦完脚,唐堂嫌弃的把鞋子袜子丢掉,犹豫了一下,拿起那位有财兄挂在一边的那块绵锦包脚。
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如此奢侈。不过既然这位有财兄嫌弃他身上脏,会用这块布帛垫着来扶他,怕是也会嫌弃用过脏了不会再用。
虽然在他看来,这绵锦纤尘不染,一丝折痕都无,简直比雪还要白,是他平生见过最好的布料之一,被拿来当抹布实在可惜。不过反正那有财兄有的是钱,扔了也不会觉得可惜,不如给他拿来垫垫脚。如此物尽其用,也好过毁了他带的衣服。
这次逃出来,他总共就带了两套衣服,用一件就少一套,以后要省着来。
赶马车比走路要快得多,在太阳西下之前,唐堂终于赶着马车进了临城。
罗成仁也在守门护卫检查车厢时醒来,带着他那招摇的大金蛋,从马车里钻出来。
此刻城门口人很少,但是所有人还是被罗成仁那身招摇的财神装扮惊到,人人高呼:“不知道天上的财神长什么样,但这个绝对是活脱脱的财神爷!”
城门守卫本还想仔细查下罗成仁那一车子的货,现在已经被脑中的脑补吓到,随便掀开帘子看了看,见外面摆放的都是华丽的丝绸,藏不了人,便大方放行。
依旧是唐堂赶车,罗成仁坐在里面,路上行人都忍不住对马车指指点点。这不,不需要罗成仁再出面,整个临城的人都知道有个极其富有的财神爷驾临。那通身贵气,简直世间难寻。
这下让唐堂极其难受,几乎所有人都在说连他这个赶车的下仆都穿得如此华贵,那车内之人必然大富大贵。
唐堂不好跟众人大吼,说他不是金有财的下人,偏偏所有人只对马车指指点点,没人真上来问他。他要是吼了,估计所有人还会觉得他丑人多作怪。
憋着这股怒气,唐堂驾着车先去了趟医馆。
等到了医馆门口,罗成仁先下了车,对唐堂招呼:“你脚不方便,先在这坐着,我去喊大夫来给你看脚。”
唐堂的怒火又消,心道被人冤枉是仆役不是这位有财兄的错,都是自己迁怒了对方。
罗成仁的这身装扮永远是最引人瞩目的,还不用他喊人,光往医馆门口一站,立刻有学徒过来招呼:“这位老爷,可有何吩咐?”
罗成仁抽出折扇,特别高傲的撇了一眼这个平凡的医馆,嫌弃道:“快让你们最好的大夫出来,给这个小兄弟看看脚上的伤,记得要开最好的药!”
本来这种血泡和扭伤,学徒完全能够胜任,但因为罗成仁这话,他自然不愿意自取其辱,进店请了店内年纪最长的老大夫,附在老大夫耳边悄悄道:“爹,外面来了个冤大头,让你出去帮人看脚。”
老大夫瞪了眼小儿子,往外走去,立刻就被珠光宝气的财神爷惊倒,差点跪了。他真没想到儿子嘴中的冤大头穿成这样。有道是财不露白,穿成这样的说不是大肥羊,也没人信!
老大夫到底见多识广,虽然也被那金光差点闪瞎眼,还算镇定,在罗成仁的指示下看到了坐在车上的唐堂。
“血泡刺破挤出脓血敷上药就好,倒是这扭伤比较麻烦。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位公子要是不想留后患,这十天内,右脚最好别落地。”
老大夫技术高超,很快就帮唐堂把脓血挤出,敷上了药膏。
罗成仁洁癖发作,装作好奇看风景,就是不看唐堂这边。不过在老大夫准备开药时,罗成仁非常关切的走过来看药方,眼见老大夫写的都是寻常的药,不满道:“这种便宜的药能吃能敷吗!给小兄弟开最好最贵的药,量要足!别骗小兄弟同个病还要来看几次!”
唐堂虽然觉得对方很失礼,让他跟着丢人,但心中万分感激。这土财神虽然傻不隆冬,胜在做人实在,对他很好。等日后他有钱,必会还对方药钱。
老大夫才郁闷,天知道在金光照耀下,他是废了多大的劲下才压下心头邪念,没故意开高价的药,只捡了价低但是药效非常好的寻常药物,结果这财神爷竟然不领情。心中气愤,老大夫也不愿意帮对方省钱,挑了极其贵重,药效也不错的开,还开了一些补身体的药。如此一来,同样的药效,贵...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