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志早已在御书房外等候良久,听到皇帝的怒吼,便立刻吩咐下去,调派齐五十亲兵前往尚书府。
张太后听到消息,也匆忙领着德公公赶到了御书房。
“母后。”皇帝微微点头向她示意。
“嗯。”张太后平日里端庄自持的面上一派焦急,朝着左贤王道:“嘉月那孩子如何了?”
“让太后挂心了,”左贤王心里对太后略略生出一些亲近之意,语气也放软了下来,“小妹已经好多了,大夫说还需好好调养几日。”
张太后这才松了口气,微微红了眼眶,“可吓坏哀家了,她母亲本就走得早,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
德公公忙上前扶住太后,待她坐到了椅子上,才低声安抚道:“娘娘多想了,公主这不是好好的嘛。”
整个御书房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情绪,左贤王想着自家小妹刚被送回来时面如金纸的虚弱模样,不免又对那郑文信多恨了几分。
约莫过了一刻钟,舒志将兵部尚书郑英带了进来,年轻的禁军统领恭敬行礼道:“皇上,兵部尚书已带到!”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一双眼冷冷地瞧着吓得跪伏在地的郑英,“爱卿进来过得可好啊?”
郑英连忙跪坐起身,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回陛下,老臣教子无方,老臣罪该万死啊!”
“万死?”皇帝激动起来,“你的‘好’女儿杀害我大晋皇嗣、‘好’儿子伤及我大晋盟国公主,你这一条不值钱的老命死一万次是能抵了哪一条罪名?你告诉朕!”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啊!”郑英重重磕下头来,一张干枯的老脸满是泪痕。
皇帝微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半晌才开口道:“郑英啊,朕从登基至今,你帮了朕不少。朕念及旧情,郑贵妃犯下这祸及九族的罪行,朕和太后都是从轻发落。但是今日之事关乎我大晋的名誉,你也莫要怪朕心狠。”
郑英跪伏在殿下,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皇帝朝拟旨太监招了招手,刚要开口,便见殿外一个小太监小跑进来,“回陛下,宰相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直起身来坐好,瞧见云苍一身严整的官服、步履稳健得踏进殿来,不觉挑眉道:“爱卿若是来求情的,便不必多言了。”
云苍恭敬道:“陛下见谅,老臣这一上了年纪啊,总喜欢多唠叨两句。诚然,郑贵妃与郑二公子确是罪不可恕,但尚书大人在朝中一直尽心尽力,相信陛下也看在眼里,老臣今日斗胆向陛下求个情,请陛下从轻发落!”
皇帝微微沉吟,转头看向一直冷眼旁观左贤王,“贤弟认为如何处置合适呢?”
左贤王起身行了一礼,“陛下,我们草原人向来不涉及无辜,今日您只要处置了那郑文信,至于这位兵部尚书大人,小王也不会多想难为他。”
点了点头,皇帝示意拟旨太监准备好笔墨,开口道:“传朕旨意,贱民郑文信目无尊上、伤及盟国公主,罪无可恕,着发配西部充军、终身不得回京;兵部尚书郑英教子无方、难堪大任,着罢黜尚书一职、,留京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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