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就着他的手,一勺一勺细细地吃着。
冰糖雪梨入口温热香甜,烫的心里暖洋洋的。
小胖子见她喝得开心,忙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了一个甜白玉盒,讨好地递给她。
“什么呀?”
“你不是总嫌弃宫里的脂粉腻人吗?”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道:“正好街上有一家胭脂铺子,就给你拿了一盒……”
嘉月接了过来,轻轻摩挲着玉面,“你能买得好吗?”
“我是不懂啊,这不是正巧在大门口遇到江小姐了嘛,就请她帮我挑的……”
“啪!”胭脂盒被重重搁在桌案上,嘉月负气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大喇喇就住进太子府,当姑奶奶我是死的吗?!”
小胖子急忙起身给她捏肩捶背,狗腿道:“别气别气啊!这不是皇奶奶想见见她嘛,宫里最近在选秀女,她母家又不在京城。你说,皇奶奶的忙咱们能不帮吗?”
“随你。”嘉月不再理他,气哼哼地继续吃她的冰糖雪梨。
“嘿嘿,你先吃着,我去看看膳房给你炖的粥好了没有!”小胖子哼着小曲,没心没肺地往外面蹦跶了去。
小丫头将煮好的安胎药端了进来,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一时间,只有瓷勺与碗筷的碰撞清脆作响。
正怔怔出神,突听得窗边“啪嗒”一声,人影刹那破窗而入。
嘉月惊起,本欲喊人却愣在了当场。
左贤王捂着左臂的伤口,身上衣物已经褴褛不堪,整个人像是透支了般摇摇欲坠。
“王兄?!”
“阿月,”魁梧的汉子顷刻留下两行清泪来,平日里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轻声抽泣,“大晋皇室居心叵测,帮我们平定草原本就是个幌子!父王他、父王他被舒志砍下了首级……我们达奚一族,全都遇害了!部落,已经亡了啊……”
他上前紧紧抓住嘉月的小臂,恶狠狠道:“阿月,我这次冒死回来就是要带你离开。但是走之前,我们一定要报次血仇!”
嘉月几乎痛得已经无法思考,脸色灰白道:“报仇……?”
“明日辰时你想尽办法把太子引到东郊的百叶林,我的最后一点人手会一直在那里埋伏,到时候我们就杀了这太子,为族人报仇!”
“可是、可是我……”
“阿月!”左贤王双目通红,哑声道:“他们杀了父王啊,利用我们鬼戎几万男儿的性命去毁了我们草原!阿月,不能心软啊!明日辰时,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嘉月直直倒在了榻上,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指甲一点点陷入肉里,将眼泪硬生生逼了回去。
她慢慢坐了起来,努力稳着嗓音唤着外面的婢女,“小紫,你去膳房把太子叫回来,就说是我有话要和他说。”
“是,夫人。”
胃里不适地翻滚着,心中一片死灰。
……
辰时的东郊,并没有夏日的闷热。
两人没有带仆从,一人一骑慢吞吞地进了林子。
小胖子惬意地晃了晃缰绳,“你这些天一直说身上不爽利,难得终于愿意陪我出来玩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草木的清香,转头冲嘉月咧了咧嘴。
嘉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死胖子,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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