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世子也是想着我嗓子眼儿总发痒,所以才找了这个东西来。”
于是众人都夸起世子爷孝顺来,园子里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季三夫人刚刚的失言仿佛是大家的错觉一般。
等到日暮黄昏,这场春日宴才算是结束。宁国公夫人虽然捧高踩低,在主办宴会这种事情上却很有几分本事,宾主尽欢。
季家的宝马香车上,二老夫人皱着眉头训斥季三夫人:“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平素里叫你看的那《行军策》都白看了?”
季三夫人本来知错,听了二老夫人这话,抬起头来,有些不解:“那《行军策》是兵书,跟今日这事有什么关系?”
二老夫人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她脑门:“你怎么这么憨?《行军策》第十四卷,苗武率军突袭常华崖,是不是说过,凡事谋定后动,事情已成定局,逞口舌之快,反而陷自己于危难?”
季三夫人回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一节。
二老夫人扶额,提醒她:“事,谋定后动,前事已定,徐徐图之,口利舌快,陷害而不自知。”
季三夫人满脸惭愧:“媳妇知错了。”
二老夫人道:“行军打仗是男人的智慧,后宅争斗是女人的智慧,女人眼界小,大智计终究不如男子,因此我才叫你带着萍姐儿和姝姐儿看《行军策》。”
“媳妇明白了,以后一定谨遵母亲教诲。”季三夫人诚恳道。
二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听话,见她这样,心里的不高兴便消散了,又说起季大夫人的事情来:“她心里念着那个位置,所以巴巴的去把那孽障接回来,那孽障在仙隐寺好端端的待了十几年,焉知回府不会成为她的催命符?”
季三夫人瞪大了眼睛:“母亲是说要……做了……”
“她是死是活,哪里用得着咱们操心!那夷珅上师还活着呢,夷珅一天不死,季陵和冉氏就一天别想儿女绕膝!”二老夫人说着,心情好了起来。
季三夫人听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是呢,有夷珅在,那个孽障哪里用得着她们出手对付!
只是,季三夫人琢磨之后又不解起来:“咱们能想到,季冉氏定然也能想到,皇后之位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她这个时候把那个孽障接回来,是脑子坏了么?”
“她当然不是脑子坏了。”二老夫人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来,“嘉陵关战事已平,冉殷要班师回朝了吧!”
嘉陵关战事平了的消息,季三夫人是知道的,可她没有二老夫人聪明,能够立即把事情联系到冉殷身上来。
如今听二老夫人一点拨,立马就回过味来。
是啊,接那个孽障回来,可能会要了那个孽障的命,不接那个孽障回来,等冉殷回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要么是丢了命,要么是承受冉殷的报复。
季三夫人嗤笑一声:“那个孽障投生在季家,命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