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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是在明轩堂授课。
季箮季箬姐妹二人梳洗着装之后同时从锦桐院走出来。
前来接人的季冉氏不由得失笑:“不愧是双生姐妹。”
然后又问季箬:“脚踝怎么样了?”
季箬走给她看了看:“已经没事了。”
一行人前往明轩堂,杜笙一袭青衫,已经等在那里了。
季箬扫了眼杜笙,只见他头发只挽了一半,另一半随意披散着,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却面如冠玉,下巴上蓄着长须,颇有魏晋名士之风。
可他眼睛藏锋卧锐,五官线条深邃,看起来不像名士,更像谋士。
甚至一点儿都不像季冉氏口中那个走投无路的清客。
季冉氏让季箮和季箬跟杜笙见礼,杜笙受了季箬的,在季箮行礼的时候却稍微侧了侧身。
等季冉氏安顿好两个女儿准备离开时,杜笙突兀的开口了:“杜某人只教一个学生。”
众人脸色一变,都看向季箬,季冉氏沉着脸质问杜笙:“杜先生这是什么话?昨日我来见你,问你是否愿意教导季箬,你可是答应了的。”
“我说的是她,我不教的。”杜笙的手指避过季箬,指在了季箮身上。
众人愕然,季冉氏也没想到这一茬,她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箮姐儿!”
杜笙点头,脸上带着桀骜之色:“我知道她是杜箮,我不教她。”
“你怎么能不教箮姐儿?当初你就是箮姐儿的先生!”季冉氏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当初杜笙和季箮师生二人相处得很好的。
不然当初杜笙也不会拒绝教导季景同了。
“带她走吧。”杜笙有些不耐烦了,“不要耽搁了我讲课……当年我能教的,都教给季箮了。”
季箮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尤其是在有季箬做对比的情况下,半是真的委屈,半是想要季冉氏教训杜笙,红了眼睛,盈盈欲泣。
季冉氏看了心疼得不行,她解释道:“箮姐儿都失忆了。”
“又不是我叫她失忆的。”他吹胡子瞪眼睛,冲着季箮道,“快走快走,要是留下来,别怪我先罚你抄十遍《行军策》。”
“你……”季冉氏气结,正要开口说要么两个一起教,要么季府要不起这样的清客了,就见季箮忽然改变了主意,拉着她的袖子道,“娘,我不想学这个了,我们回去吧!”
直到人走了,季箬还有些愕然,季箮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按照她的性子,不管她喜不喜欢跟着杜笙学习兵法谋略,都会大闹一场,让她也学不成才是。
她怎么就走了?
杜笙摆摆手,吩咐丫鬟们去门口等着,就开始了授课。
先生授课之前,惯例是要跟学生讲一遍自己的规矩的。季箬正等着杜笙讲他的规矩,就听到杜笙问了一句:“《六韬》里面太公曰:凡用赏者贵信,用罚者贵必。你怎么理解贵信和贵必?”
就仿佛他们昨日才讲了一课,今日接着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