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墨心里有点疑惑,难道被吓着了?
他细细的端睨着,忽而皱眉,神情凝肃。
不对,她是被人算计了!
沈君墨沉思片刻,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忽地瞄到不远处有一打更的正走过来,他向身边的随从低声吩咐了一句,便见那随从走上去,向那打更的老人借来了锣。
沈君墨接过来,移到她耳边,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哐啷”一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阿九猛地捂住耳朵,一脸痛苦。
半晌,锣声的余音才慢慢消去,耳边传来磁性十足的声音:“你没事吧?”
阿九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神情茫然,分不清虚实真幻。
她眨了眨眼,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张面孔,好一会,才喃喃开口:“阿五……”
沈君墨皱了下眉。
阿五?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这么叫他了。阿五是谁?当真跟他长得这么像?
阿九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着那张熟悉的脸……
沈君墨不着痕迹的退开些距离,淡声说:“我不是阿五。”
阿九怔了怔,“你……”
“我是沈君墨。”
沈君墨……沈君墨……
这个名字钻入她混沌的脑子里,显得愈发的迷惑了。
“沈君墨……”阿九呢喃着这个名字。倏地,脑袋灵光乍闪,劈开她的意识,迷离的眼神骤然清明。
阿九蓦地低叫一声:“啊,沈君墨——”
沈君墨淡淡扯唇,温声道:“很高兴你终于认出来了。”
阿九睁大眼睛,看了看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又转头望着四周的环境。她惊诧的抽了一口气,“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方才差点撞上了我的马车。”沈君墨说。
“什么?”阿九不可思议的惊叫,一脸茫然的说:“我记得我明明是在房里睡觉,怎么会……”
“你可能被人下蛊了。”
“下蛊?”阿九再度错愕的惊呼。
下蛊这等阴损玩意,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谁对她下的蛊?什么时候的事?
“之前的事,你还有印象吗?”沈君墨问。
阿九紧蹙眉头,抬手按着额头,仔细的回想,喃喃道:“下午的时候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早早便睡了……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受着残酷的剐刑,烈火的焚烧……我好痛苦……想要逃出这个梦境,却找不到出口……”
沈君墨脸色沉肃的听着。
阿九顿了下,继续说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吹笛子,很好听的笛声,能驱走我的疼痛……”
“笛声?”
阿九回过神来,看着他,说:“对啊,笛声。你们有听到吗?”
沈君墨蹙了下眉,摇头。
这不可能啊!一直到刚才锣声响起时,笛声还在耳边徘徊不散。
“你呢?”她转头问他的随从。
那名随从也茫然的摇头。
“难道我真的中了邪不成?”
莫非这笛声是将她引导出来的罪魁祸首?阿九想着,心里一阵后怕。天啊!如果今晚没有遇到沈君墨,她会有什么下场?
简直不敢想象!
饶是她经历了生死,对这种事情,仍会感到颤栗。她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又惊又怒的道:“究竟是谁在我背后下阴招?”
沈君墨说:“现在时候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瑞王府吧。”
阿九看着他,说:“我现在不住在瑞王府了。”
沈君墨愣了下,旋即道:“那……”
阿九夺声说道:“不如你暂时收留我一下吧。”
沈君墨怔了怔,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
阿九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那泪花在眼眶里闪动,一脸的惊怯娇弱,声音微颤的说:“刚才的事,我好怕……这次幸好被你撞见,才免于一难,可这次没得逞,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好不容易又遇上他,不想那么多分开,阿九心里打着小算盘。
“这……怕是不妥。”
“为什么?”
沈君墨没回答她,只道:“既然九王爷当初救了你,现在也不会坐视不理。”
阿九有些不耐的挥手,“别提他了,都说我已经不住在瑞王府了。”见他这般不爽快,阿九直接问:“你就说要不要收留我吧?就住一晚都不行?你要真觉得为难,我也不勉强你。好吧,那就此别过!”
“我送你……”
阿九旋身,面无表情地道:“不劳大将军您操心了,我知道我是带罪之身,名声不好,沈将军您是什么人呐,南梁国的大英雄,正直清高,洁身自好,打心底是瞧不起我这样的人,我也不好让沈将军无端惹一身腥。是我要求太唐突了,就当我没说过,再见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