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却骂道:“你丫行不行了,一个大男人,这点皮外伤都忍不了,嚷个毛啊!”
一边说着,一边却转身拧湿毛巾来清理那些伤口,似不甘的说:“要不是看在一万两的份上,我非把你毒得生活不能自理!才懒得管你死活!”
上官绝世嘴角,几不可见的弯起一抹弧度,随即消逝。
等阿九弄完,忽然瞥见床上掉下一张纸,她轻怔,尔后拿起来。
“不许碰我的东西,还给我——”男人似宝贝般的抢回去,护在怀里。
阿九蹙眉看了看他,眼神复杂,“这么丑的画,你丫还随身带着。”
上官绝世眯着眼,迷离的黑眸闪着数道火花,眼神凶狠的瞪着她,仿佛她的话污辱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不许说它丑。”
阿九:“……”
“这是绝世佳作,价值连城。”
阿九:“……”
“这是小九儿给我画的,谁也没有……只有我有……你不准说它丑……”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斜斜倒到床上去,继续说道:“不准说丑……九儿会生气的。”
阿九看他那样,真些有哭笑不得。
“她生气……很可怕的……害我每晚做恶梦……”
卧槽,到底谁害谁做恶梦啊!
他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好像是胡搅蛮缠,任性够了,累了,眼看就要睡着了。
突然,他又坐起来,抓着她问:“你说,是不是很好看?”
阿九嘴角抽搐了下,片刻无语,在他紧迫的盯视下,敷衍道:“是,是。好看,独一无二。”
听到满意的答案,男人傻呼呼的一笑,又倒回床上。
阿九看他半晌没反应,心想这下是睡了吧?正想出去叫人把他带回去,哪知他又猛然坐起来。
“靠!你丫又起来干屁啊!赶紧躺下,睡觉!”
“睡不着。”
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还有这么多精力折腾!
阿九非常认真的思考着,迷药都被他给浪费了,干脆给他一闷棍算了。
“你去弹琴给我听吧。”
“啥玩意?”弹琴?
上次在宫里,谁说她弹得撕心裂肺来着?
男人见她不为所动,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强行塞到她手中,特别大爷的命令:“去,弹琴,我要听……”
阿九有些傻眼,看了看,狠狠捏着手中的银票,特么真把她当花娘了?
有钱不赚白不赚!用魔音杀死他好了!
阿九目光扫了一圈,起身坐到摆放在侧面的古筝前。
架势做得特别到位,但指尖一拨——
顿时,魔音乍响,刺耳还揪心。
男人霍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毫不客气的评价:“像杀猪一样。”
阿九听到这么一句,脸色阴沉。他又二度重伤她,简直是忍无可忍了!
她刚要发作,便见上官绝世踩着虚浮的步伐摇摇晃晃走来,一屁股坐到她旁边的地上,又掏出银票给她,“继续!”
阿九用一种瞅神经病的眼神斜看着他。
上官绝世一脸陶醉的说:“好熟悉的音律,真像小九儿的琴音。”
阿九:“……”
“怎么不继续了?嫌钱不够吗?”他拿出一叠银票,一张接一张的丢给她,“给你,这也给你……全都给你。”最后索性一把全塞给她。
卧槽,你特么上青楼带这么多银票,还说不是有备而来!摆明是来嫖的!
她脸又黑又扭曲,磨牙道,“这么多钱,拿去外面随便一召唤,随时可以听到天籁之音,何必这么委屈听我的杀猪般的琴声呢?”后面那句,她说得重重的。
上官绝世摇摇头,咕哝道,“她们的不好!我要听……九儿的琴声……”他忽地凑近她,笑得几分魅惑,几分傻气,“我跟你说……她弹琴的时候,连天上的鸟儿都飞不起来了,水里的鱼儿都吐不出泡了……”
“上、官、绝、世!”
这句,她十分肯定,是酒后吐真言!
她霍然起身,在她气得失去理智的举起旁边一只半米高的青花瓷准备磺向他脑袋时,却听他道:“不过,我就只喜欢听她一人弹琴。”
她怔了怔,这花瓶已经举过头,要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
上官绝世抬眼看她,蹙着眉,状似不解的问:“你拿着花瓶干什么?”
“我……举重,练臂力!”阿九恶狠狠的说了句,然后非常不甘心的将花瓶放下来。
上官绝世眯了眯眼,像在炫耀般的说:“我的九儿力气也很大,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阿九嘴角抽了抽,你妹的,什么叫你的!还有,这种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好吗!
这杀千刀的混蛋!
“以后有机会,让你们俩单挑。”
阿九:“……”特么谁要为这种事单挑!
他说着,嘴角倏地又垮下来,眼神黯淡落寞,像被遗弃的孩子般说:“可是她再也不会理我了……”
阿九沉默了下,啐道:“她不理你,那一定是你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