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光站着等,我还要问你,再给你拿袋子装,还要帮你算好钱,你还掏半天让我找零,一来一去的像小姑娘这样的,都卖出好几个了。”老板笑得很和善的解释。
正拿着空碗排队打免费稀粥的我,听着老板在身后夸的直白,心里乐的爽歪歪,连带着走路都是一颠一颠的,这说明什么:在同样的资源下,细节很重要。
回到店内,打开袋子,凑近袋口吸了吸鼻子,好香啊,搓搓双手准备开动。
取过桶内的筷子,挑开褶皱处的小开口,内里一清二白的小葱拌豆腐,清澈的猪油花,皮薄汁多又鲜嫩,美味程度不输灌汤包,然后配上酱油和味精浸泡过的辣椒粉,咬一口再一口,不知不觉就吃完了。
这是每个建德人都无法抗拒的美味,记得隔壁有个杭州媳妇,第一次吃到婆婆做的豆腐包,直夸:“婆婆,这灌汤包好吃,以后早饭就吃这个吧!”
当时婆婆笑了,隔壁邻居也笑了:“这不是灌汤包,就是普通的豆腐包,没有汤的。”
然后那个媳妇惊讶道:“怎么会?”然后掰开看,还真没有汤流出来,不信道:“里面怎么就小葱和豆腐?”
心满意足的填饱了肚子,我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过家了,如果回来都没吃上一次豆腐包,那我还真不好意思说我回过家了。
上次回来是包车,这次我可不做大款了,而是老老实实的等在集市路口,看到有停靠的小巴车,就赶紧拦下坐了上去。
“小姑娘,去哪里?”跟车买票阿姨问我,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夫妻档,自己买车做拉客生意的,老家的交通全靠这部分人支撑着。
“去镇上的长途车站,多少?”我掏出零钱包。
“收你五元找你两元,对吧?”买票员和我确认道。
“对,没错。”顿了下,我问她:“听说今天是十月半头一天?”
“恩,不过各路小商贩,前天就陆陆续续的过来了,棚子都搭了一条街,不敢时间就去逛逛。”买票员笑意盈盈的介绍起来。
坐在我身边的老大爷,哈哈笑起来:“老板娘这几天生意要好了。”
“那是看看的,去掉油费和车子保养费,七七八八算下来,没有多少的。”买票员乐呵呵的驳回大爷的话。
大爷也不生气:“我今天特地来逛逛,主要家里老太婆要买实木锅盖,我来了解下价格。”
“锅盖!上次邻镇八月半卖15元一块,今天要是贵,就等最后两天再去买,肯定便宜。”靠窗坐着的大叔献计献策起来。
坐他斜对面的老奶奶,一脸肉疼起来,“可不是,我上次二十元一个买亏了。”
大叔眉稍有些得意,“大爷,我说的没错吧?”
大爷高兴笑道:“你小子脑子真灵。”
车子行到半路,有人在路边拦车,上来男男女女的好几个,我偏头看着窗外倒退的山林,河流,以及路上的行人。
十月半和八月半都是农村每年固定的商品集会,农村平时买不到的小商品,零食小吃,特殊生产工具,服装鞋帽,人妖表演,美女与蛇等,都是以这种方式来促进消费的。
但这样的商业活动有利有弊,好的一面是刺激了消费,不至于和外面脱了轨。
不好的一面就是,鱼龙混杂,方便了小偷,又坐地乱起价,利用大家爱占便宜的心理,设置了套圈圈,玩具枪打毛绒玩具,射飞镖奖励等赌博陋习,每年都有不少人上当受骗。
我也不例外,曾经被骗过一次,那是一次摸奖赢彩电的套路,当时不顾母亲的劝阻,硬是要碰碰运气,结果可想而知,被人讹了三十元,什么也没捞着,从那之后就对交流产生了排斥感。
“小伙子,你的鞋多大码?脱下来给我瞧瞧!”大爷好奇地坐着弯腰,要去看他脚上的鞋子。
我随意的扫了眼他的鞋子,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好像哪里不对劲,呃!这人真奇怪,干嘛一直蹲着马步,不累吗。
“小伙子,你多高?”有个老奶奶问他。
小伙子回答:“两米一。”
我顺着他的鞋子慢慢往上看,尽量下蹲的马步,缩着脖子,低着头看不清他口罩下的表情,我感叹道:大哥,委屈你了哈,在小人国的车子上还习惯吗。
感觉似乎找到了乐趣,我背着他偷偷拍了好几张照片,到了车站,看他唐老鸭式地抖着双腿下车,我真担心他被压迫得成o型褪了。
不过下了车后,他立马精神抖擞,双腿笔直地踩着特制的皮鞋,戴上黑色鸭舌帽,整个脸被口罩遮住,那鹤立鸡群的样子,太拉风了,我想他的视野一定很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