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能想象得出她泪流满面的模样,她鲜少哭,从聂凌卓认识年初晨以来,她哭得次数,几乎是能五只手指头数出来。
哪怕是在医院,在聂家,在最初认识年初晨的时候,聂凌卓自知是何其故意刁难,她也从来没有胆怯的哭泣。
但无论怎样,聂凌卓拒绝心软。
“滚出我的人生,因为你,我聂凌卓的人生因此多了一道污点。”
被女人骗,在聂凌卓看来,这不是污点,又是什么?
他那样骄傲又自大的人,怎么能承认自己被欺骗的事实,却又不得不承认。
聂凌卓无情的再度甩开了年初晨,跨步,上车,开车离开,一系列的举止,尽是决绝,不容许自己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年初晨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好不容易端着脸,鼓足勇气求他原谅,可聂凌卓终究是再也不会给她机会了。
但同样,聂凌卓也会给蓝彩儿希望和机会,毕竟,过去就是过去式了。
聂家。
聂夫人为讨好聂奶奶,将年初晨已经当掉的珠宝首饰赎回来时,聂奶奶发现其中一条类似男人携带的飞鹰项链不是她的。
“死小孩,奶奶可以进来吗?”聂奶奶推开聂凌卓的书房。
书房里的聂凌卓似乎在聂奶奶之前正沉思着什么,脸上的神色还来不及摆出敷衍的笑容,便被奶奶识破了,“还在想芭比那个骗子啊!”
聂凌卓仿佛被说了个正着,脸色愈发紧绷,“没有的事,她不配!”
年初晨再也不配被他想起,可明明将来正是想她。
“哎……”聂奶奶叹息连连,“别骗我了,想芭比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最近也在想啊,不停的想,反反复复的想,她是看我们聂家的人好欺负是吗?竟然那么大胆的欺骗我们两个,想想就很生气啊!”
听闻聂奶奶说年初晨欺骗的事情,聂凌卓心底有些异样,似乎只允许他自己不停的指责年初晨是个骗子,却不容许任何人,包括聂奶奶在内,也不能说她是个骗子。
“奶奶,有事吗?”
“哦,这个……你看看,是不是你的?你妈将芭比卖掉的翡翠镯子,项链什么的,全部赎回来了!你妈啊,这辈子也就做了那么一件对的事!看看吧,这条项链是不是你的!”
聂奶奶将挂着飞鹰吊坠的白金项链递给聂凌卓。
聂凌卓看到这副项链,不由自主想到了带年初晨去赛车场的事,一些和年初晨过往的点点滴滴也浮现出来。
当时,她还嫌贵重不要!
如今想来,多么矫揉造作。
“怎么样?是你吧!你什么时候品味低到令人受不了了,这样的项链能戴吗?很丑啊!”
聂奶奶忍不住批评起聂凌卓的品味。
“是奖品,赛车时获得的奖品,当时就给她了。”口中的“她”,聂凌卓甚至都不愿意提到姓名,但聂奶奶却自当知道是谁。
“你说……我们送给她的东西,芭比要是想利用的话,是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的利用,就算是卖掉也错得不是很离谱,死小孩,你说对不对啊!”
聂奶奶有开始自欺欺人的趋向。
“是吧,可欺骗是事实。”聂凌卓回想起当时她承认欺骗时的场景,到今天她又来苦苦哀求他给机会原谅的行为。
聂凌卓的怒火又再次点燃。
她始终是不死心没有从他们身上狠捞一笔吧!
“还是不说她了,你看,我的发型,那个小美啊,她的手哪有芭比的巧啊,看看,快看看我的头发,梳得乱糟糟的,像鸡窝一样,晦气死了!”
聂奶奶嘴上说不想提年初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又不知不觉提及了年初晨,似乎依然还是觉得这个丫头还是挺能干的。
“奶奶要是想把头发梳得好看,简单啊,改天给你找个发型师给你整整,包你满意。”
“还是算了,没那个心情啊!”
聂奶奶和聂凌卓聊了几句之后,显得失落又失望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聂凌卓书房里。
聂凌卓看着眼前的飞鹰项链,眉头不展,就算如年初晨所说的,在照顾他的时候,并不是假心,可她从一开始就是动机不纯,让他如何原谅年初晨?
没办法原谅,更没办法接受!
聂凌卓宛如铁了心似的,将项链毫不犹豫的扔进垃圾篓了,想到白天阿正捡到的戒指,原本也想一同被扔出去,只是沁凉的触感揣入手心时,他还是犹豫了半分,始终没能坚决的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