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他如此神情,像是有些拘谨,未语不由心下挑了挑眉,徐步上前缓缓落座。
自有侍婢上前为她添茶,余扶桑来了半个多时辰,这茶却也还是热的。
未语浅浅一笑,纤长玉指转了转金瓷琉璃盏,却并没有喝,只是月眸弯弯看向余扶桑,见他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由失声笑了。
“怎么二哥还跟我拘束起来,到了我府上竟然还有些见外呢,有话坐下说便是了。”
被她这一调侃,余扶桑心下一悸反倒是稳了下来。
举步上前掀袍落座,狭长斜飞的眼眸含了笑意,静静凝视着未语,声线清润柔和。
“你迁入千岁府也有段日子了,我却还是头一次过来走动,也不知怎么的,这个皇兄做的越来越不像样子,母后若是知道了,怕是也该对我失望了。”
未语浅笑听完,莹唇翘起,“二哥说笑了,终究是自家兄妹,没个亲疏远近之分的。”
余扶桑的眸色便暗了暗,似是颇有些感慨道,“哦,我却是听闻三弟时常到七妹府上走动,外头都说三殿下倒是比我这个一样养在母后膝下的,还要疼七妹妹,我闻之总觉得面上讪然。”
未语神色不动,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机锋,甚至笑语调侃道,“噢?所以二哥今日过来,是来全面子的?”
面色一顿,余扶桑一脸苦笑,“什么全面子,是来跟七妹你认错的,过去是我疏忽了咱们间的兄妹情谊,日后定当有所改正,只希望你我之间,莫要远了,母后那里怕是要伤怀的。”
未语面上笑意不变,眸底却是寒了寒。
还真是三句两句不离余皇后,属实是太拿桥了。
“二哥说的是。”,言至此不欲多说,眼睑低垂抿了口茶。
她这样子莫名的露出几分疏离,余扶桑看在眼里,广袖下的大掌不由握紧。
“七妹。”,他突然开口,见未语抬眼,眸色清润如寒泉,不由心口悸动,唇角微扬道,“母后的身子还未见好嘛?已是许久未去探望她了,你知道,婉芍她虽是以平妻之位入的沈家,但到底是皇祖母的懿旨,照规矩来说,是该入宫谢恩的,上次她入宫时皇祖母身子不适,她只在寿熙宫外磕了头,到了凤仪宫却也被拦在门外。婉芍是余家唯一的嫡女,母后自幼偏爱她,她与母后的姑甥情谊深厚,如今嫁了,却也总想着要给母后磕个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尽这份心意。”
未语静默听罢,清丽的眉目浅浅一弯,淡声道,“如二哥所说,这宫里上上下下皆知,自那次余夫人闹到凤仪宫,母后动了大气,她身子本便不好,怕是生产前都下不得榻了,还是莫言扰了母后的清静,让她静心养身子吧。”
面色一僵,余扶桑扯了扯唇角,生硬道,“那次,却是母亲鲁莽了…,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亦是走投无路,爱女心切…”
到底生母和养母是不同的,未语眉梢微挑,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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