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语气随着脚步顿了顿,顾崇青眸色黑沉,“这次的计划,我总觉得很不妥,虽是分散了余家那边,可冀州还有金野折腾着。”
是啊,怎么看,都是昭华殿下的处境最为危险。
杜衡心底暗自嘀咕着,这个小女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属实太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平白叫这么些旁人为她胆战心惊。
冀州,逍遥侯府
夜宴散时已是子时,夜风拂面顿觉湿冷,未语不由眯了眯眼。
一旁的瑾瑜连忙伸手将披风的帷帽为她折上,一边细语道,“这东北之地属实天寒,好在咱们带了冬衣,明日奴婢将殿下的狐裘也翻出来带着吧。”
未语闻言失笑,“不必如此,昼夜温差大,真到了正午,穿秋裳都觉得热。”
瑾瑜闻言笑了笑,应了一声,“殿下说的是。”,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便将狐裘翻出来,却听未语低轻自语的嘀咕。
“眼瞧着入秋了,母后这一月里,不必受酷暑难耐。我也没亲眼瞧着,不知他是不是结实,那样脆弱,又生在这个时节,可是有的苦头要吃。”
瑾瑜垂着眼摇了摇头,明明已经尽了所有法子,亦做好了所有安排,却还是如此放心不下费心费力。说是淡泊凉漠有些不近人情,可心底里,对着在意之人,又何尝不是掏心掏肺的。
想着,细声安抚她,“殿下不必担忧,不是都已做好安排了嘛?”
未语侧目一眼,冲她笑了笑,“这事事若是都可按着自己的心意发生,那我们做这万般防备,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话有些说反,然而反着,却又十分在理,瑾瑜一时哑然,抿嘴笑了笑。
回到住处,未语便接见了顾崇青派来送信之人。
夜已深,然而院子里守卫的御林军却是一刻不敢松懈。
窗楞半支着,有寒风微凉迎面,未语仰靠在软榻的宽枕之上,左手挠着盘在她身边酣睡的火狐狸。
“东北边儿寒气重,爷嘱咐殿下出门注意着些,莫要受了寒气,彷儱城里头已经都张罗好了,殿下不必分心,只管将自己的打算做了就是,金野的人狼子野心,殿下还是最好别与他们亲自洽谈,陛下指了这么些人跟着,也不是……”
絮絮叨叨了半晌,未语闭目叹了口气,懒洋洋道,“你家主子爷,就没有什么大火气要冲我发?”
底下正回话的年轻副将顿了顿,垂着头道,“殿下严重了,爷说了,殿下若是问起,便说他不生气,下不为例。若是他回彷儱城瞧不见您,便亲自来接。”
未语撇撇嘴,还说不生气。
瑾瑜在旁听了,不由抿唇一笑,“殿下,时候不早了,明儿还要见金野使臣呢。”
未语侧了侧头,未等她说话,那副将便道,“昭华殿下,若是殿下定要亲自与使臣会面,那属下得命,是要一步不离跟着的。”
未语淡淡哼了一声,“嗯,你去吧。”
“是,属下告退。”
目视他出了门,未语轻轻白了一眼,“你瞧,隔着这么远,还指了人监视本宫,的确是能耐了。”
这暗地里,此番还不知派来了多少人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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