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小年纪言语诡桀,可谓城府深厚。
姚宜的面色不太好看。
“三哥自幼骁勇苦读兵书勤学武艺,为的是什么,本宫也十分清楚。如今凤仪宫要添嫡出龙嗣,不论是龙子还是凤女,皆不妨碍本宫谋事。顾氏与姚氏鼎立起万朝的兵马,如今本宫有一半在握,你这一半得了去,是锦上添花,若是得不了,于承驹而言,也占不了这份便宜。”
“殿下一介女流,与老臣在此谈论如此诛心之事,便不怕传到陛下面前,伤了父女情分吗?”,姚宜磨了磨牙,斑白的眉心紧蹙。
不错,若是他日换了新帝,他姚氏自然更希望会是三皇子,毕竟姚家与殷家可是姻亲,同时为万朝守天下的,凭着什么他姚氏便得被挤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他顾家便可在彷徿城天子脚下只手遮天。
平阳侯的世子得了昭华殿下青睐,日后尚了陛下最宠爱的长帝姬,那他姚氏哪里还有翻身之地?何况这长帝姬还有几分可能成为太女,甚至是女帝。
他不是对彷徿城的形势与动向不明了,亦不是没有想过向这位长帝姬抛出橄榄枝,可顾家已先他们一步投入千岁府门下,叫他姚宜如何抹得下这张老脸,跟着他们后头选一条路?岂不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笑吗?!
姚宜闪烁不明阴沉难看的神色,未语尽收眼底,他虽然猜不透这位老侯爷的心里在琢磨什么,但她却不相信,这真是一个莽夫之人。
“昭华方才所言,不过是希望老侯爷擦亮了眼睛,毕竟一步错步步错,相信老侯爷定然是能识时务的俊杰。”
姚宜闻言一阵怄气,对方不止对自己的威胁浑然不放在心上,还软绵绵的打回来一扒,这不是叫他力气用在棉花上,憋屈死吗?
见老爷子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来,未语深觉自己再说下去,指不定人便被她气的背过气去当场倒在她院子里,这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着实也不太好看,不止打草惊蛇,还会引来逍遥侯府的忌讳,实在得不偿失。
反正她冀州一行的一半目的已经坦露给他,这老爷子接不接她的枝,便看他的城府,值不值得她去再做一番努力了。
“老侯爷不必动气,言归正传,若是老侯爷清楚金野内的动向,最好还是如实相告与昭华,省的我还要亲自派了暗卫去查,不仅费时费力,若是被金野察觉,指不定比老侯爷所说的危难还要大呢?”
指使暗卫去查?亏她说的出口,姚宜哼了一声,陛下的暗卫去刺探金野的兵马内情?简直是去点导火索。
苍老的眸色动了动,姚宜面色缓和,故作疲惫的叹了口气,“便是老臣不说,想必睿智如殿下,心中亦然能猜到几分,这许多年来,金野以丰沃的粮草稳住我万朝百万雄兵,我万朝的兵马有多少是被这不劳而获的粮草喂养出惰性的,老臣便不去统计,可若是同时金野如旧每年征兵,不懈练兵,两国的差距是如何拉近的,想必殿下也能想到了。若是没有五分把握,金野大君如何敢主动求娶我万朝长帝姬?”
未语月眸微眯,五分,便已经是势均力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