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我无大碍吗?何至于夜不能寐。”,未语扶着靠背坐直,困倦的睁了睁眼。
络侯挑着眉摇头失笑,掀袍落座,“殿下啊殿下,您难得也有心大的时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行了,别跟我卖关子。”,未语摆摆手,眉梢淡含笑意,“我一回来便说我该见您,络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络侯正襟危坐,温润的神情肃了肃,“是陛下要臣带话,昭华殿下…,陛下立太女的心思,定了。”
未语漫不经心的面色微微一紧,黛眉缓缓蹙起,静静盯着他,一字一句语气清冷,“出了何事?是那孩子不好吗?”
见她神情十分抵制,络禺的眉心也跟着蹙起,语气低沉肃穆。
“殿下,那孩子,有些不足以担任大位,陛下是为大局着想…”
“他是有什么问题不足以担任大位!”,未语月眸睁大,搭在小几上的手猛地拍了下桌子,紧紧盯着络禺质问,“给我一个父皇改变心意的理由,若是不足以说服我,那便打消这荒唐的念头。”
络禺神色复杂,看着未语语气沉和,“殿下,皇后娘娘她诞下的,其实是个皇女。”
未语脸色震惊,猛地站起身摇头,“不可能!…顾崇青,来人,让顾崇青过来见我!”,她转身拖着伤腿便要向门外去。
“等等!”,络侯连忙起身拦住她,一边喝停门外的护卫,随即拉着未语坐回软榻上,怕她过于激动失了分寸,急急张口安抚,“殿下,您稍安勿躁,且听我说。”
未语胸膛起伏不定,一瞬间失控,却此刻也定了定神,她一眨不眨盯着络禺,“你说。”
“顾家难道希望殿下您继位吗?”,络禺当先问出一句,见未语脸色又是一僵,络禺出了口气,声线压低,“您心中明白,皇后娘娘临盆时,身边只有顾崇青一人,他虽然不会有害娘娘之心,但他的心思,您是知道的…”
未语张开口,满心的难以置信,决然摇头,“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婧姑姑呢?她一直陪着母后…”
“昭华殿下!”,络禺提高声音大声唤了她一句,随即薄唇紧抿,“您知道,这万朝有多少人在盼着嫡皇子的诞生?他对凤仪宫,对皇室,是多重要吗?”
“那就让那孩子担得起这份重要!”,未语只觉得眉心一阵阵抽疼,疾声厉色的反驳他,“天下人都知道了万朝的嫡皇子,这个时候你来跟本宫说这是个滑天下之大稽的谎言!络禺!你在开本宫的玩笑,若是崇青瞒天过海做下这一切,你又是如何发现的!”
络禺无奈地闭了闭眼,他便知道昭华殿下不会相信的。
“殿下若是不信,便让陛下亲自来与殿下说吧。”,络禺不欲再多说,“此事我来说,不过是给殿下一个准备,详细的还得是陛下来与殿下说。”
他若是跟未语解释详细,未语反倒更不会相信,但是他如今一脸镇定,未语心中竟然有些慌了。
像是为了确定什么,未语神色定了定,开口道,“那个孩子在哪儿,我要见一见。”
络禺看向她,站起身道,“殿下今日先歇息修养一下,明日我带小殿下过来拜见殿下。”
未语没有说话,只是缄默目送他离开。
顾青鸢与络禺擦肩而过,进门见未语脸色不好,不由担忧的询问,“出了何事吗?”
未语定定看着她,像是通过她在看别人,少顷眨眨眼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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