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佟夙月转目看了一眼屋内,想起自己之前在庞府宴席之上的挑衅与咄咄逼人,一时间心下还真有些尴尬。
“昭华殿下...,如今还会帮我吗?”
未语听到此话,不由坐直了身子,隔着水晶垂帘细细打量她。
这个女子生的偏向男儿,举止神情也十分倜傥,看起来颇有大家风范,并不像是宵小之辈,她第一眼瞧见她时,便觉得此人面善,所以并没有打算对她下狠手。
“她那个人是菩萨心肠,医德心重,善德施惯了,你若有求于她,她断然没有不帮的道理,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替她着急费心。”,顾崇青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句,无奈的瞥了未语所在的方向一眼。
佟夙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依稀在珠帘之后看到一抹人影,不由抿唇欲言又止。
未语先是对顾崇青的话翻了个白眼,再然后才缓声开口,语气透出些安抚,“你先说说有何事要求本宫,本宫听一听,是否力所能及。至于你为何出现在庞府,又被余家所用针对与我,可以稍后慢慢叙。”
“殿下。”,佟夙月跨前一步,突然双膝跪了下来,冲着未语磕了个头。
这一下,顾崇青不由挑眉,不止门外的杜衡惊愕回头,便是未语也不由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出了垂帘。
唯有宋基,神情镇定的侧身看了眼那跪着的身影,似是并不意外。
见到未语露面,佟夙月面色苍白眼眶通红,语声再也没了那份坚毅与清高,道出的尽是心酸与哽咽。
“民女楚蒿,祖籍江州通县,家中是经营镖局生意的。楚蒿自幼父母双亡,是祖父一手拉扯大,一年前。镖局接了笔大生意,因着要护送的东西珍贵无比,主家出三倍的高价要求祖父亲自押镖。祖父年事已高,年轻时南北走镖已经落下病根,本以为那一趟之后便可颐养天年,走时便将镖局全权托付于我。可在半个月后,楚蒿接到血书,说押镖的队伍进入大漠,迎上了沙暴,众多师兄弟都遇了难,只剩下三人护着祖父逃生!楚蒿带人日夜兼程去迎祖父,到时才发现祖父不止重伤...还被大漠里的奇异毒物伤着,那毒物剧毒无比,日夜折磨的祖父痛楚不堪,几次想要了却余生。”,说到此处时,楚蒿已经泪流满面垂下头,“楚蒿倾尽家财,求便天下名医,都不能救治祖父...”
听到此处,几人大概都明白了她要求未语的事是什么。
未语退了两步坐到椅中,温和道,“你先起来吧。”
楚蒿以袖拭泪,抬眼看了看她,跪着没有动。
这份执着倒是让未语无语了,不由看了眼顾崇青。
顾崇青淡淡一笑,也不劝她,由着楚蒿跪去,只是开口追问,“你既然有求于殿下,直接登门千岁府便是了,何至于此到余家去,还被他们所用,你不会不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对昭华殿下造成怎样的困境吧?”
楚蒿闻言眉心轻蹙,膝行了一步看向未语急声解释,“半年前楚蒿入彷徿城,本是求到千岁府的,可递了几次拜帖都被婉拒,等在府门外即便是见到殿下车架,也会被人暗中拦截,楚蒿实在...”
未语点点头,淡笑道,“你不用急,我明白,我这个人怕麻烦,终日许多人求上门来,我总不能所有人都见,所以自然便都不见了。是我吩咐的他们,倒是将你逼得走投无路了。”
楚蒿摇摇头,垂下眼,神情有些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