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反应,一时也心下有些慌,连忙出去安排车马。
唤了瑾瑜进来伺候梳洗,未语端坐在妆镜前,突然忍不住泪落如珠断。
瑾瑜吓坏了,白着脸握紧梳子。
“殿...殿下,这是怎么了?”
未语摇摇头,语声凝噎“可有往宫里传了信?”
“已经安排德喜亲自去了。”
未语颔首,催促她,“快些,别让父皇等太久。”
瑾瑜低应一声,连忙继续为她梳头。
未语对宫里避而不提,也不见荀帝派来的人,此时得了她要入宫的消息,不论多晚,荀帝定然是会等的。
凤车徐徐驶过,在寂静的夜间空旷街道上,马蹄声十分清晰。
未语斜靠在车壁上,眼前尽是顾崇青临走前那一夜。
“我的事,你不要再费心,相信我,我定能处理好的。”
他说这话时神情淡静柔和,他让她相信他。
可她到底是乱了阵脚,没能做到相信他...,好在,还不晚。
未语踏进御书房时,荀帝正在召见刚刚回返的秦风。
素日威风八面肃穆正经的秦大人,此刻衣冠不整血迹斑斑,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未语脚下顿了顿,随即与荀帝四目相对,方才镇定下来走进御书房内。
秦风见到她,一时间神色复杂,颇有几分尴尬的看了荀帝一眼,拱手行礼。
“微臣,参见昭华殿下。”
未语镇定自若,浅笑看他,“秦大人这是,怎么了?”
秦风抿唇,他可不信昭华殿下现在不知道,于是他犹豫着看向荀帝。
荀帝面色沉黑,因着见到未语才微微缓和,见状摆手示意秦风退下。
未语目送他离开,御书房门闭合,才转头又看向荀帝。
荀帝正在打量她,见她看过来,当先温和一笑,“听说你病了,面色瞧着不是很好,身子也清减了。”
父女二人再次相处,上次的剑拔弓张已经不在,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时的温情。
“父皇...”未语低轻开口,她垂下浓长眼睫,提起裙裾缓缓跪下。
荀帝面色一惊,猛地站起身,连忙扶她,“快起来,有什么话..”
未语扶开他的手,跪直了腰板昂头仰视他,声线低柔轻和。
“儿臣知道,眼下已经是不能轻易和解,若是说出让父皇再信崇青一次的话,想必父皇也是不愿听的。”
以为她又要为顾崇青求情,荀帝收回搀扶她的动作,负手而立面色淡漠了几分。
“既然知道不能轻易和解,还跪着做什么。”
“父皇。此话虽然父皇不相信,但儿臣还是要说,崇青此番执意要去西南,还不告而别意图隐秘行踪,并非是如父皇所想要举兵造反。”未语艰难抿唇,闭了闭眼面色颓然。
“其实,父皇心中也是明白的不是吗,大好时光美满姻缘,他好好地做驸马就是,何至于一言不发就要做乱臣贼子?父皇不肯相信他一丝一毫,甚至对他犹如惊弓之鸟,才不顾后果派人捉拿他,甚至...要秘密处死他。”
荀帝瞳孔微缩,怔怔看着未语没有接话。
未语苦笑,一字一语低言。
“是父皇逼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