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仲夏闷茫,山间曲径里倒是凉爽几分。
窄袖紫衣的男装女子双手捧着糕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
槐树下侧卧的少女睡的正沉,月光静谧槐香幽然,她素静眉目如画臻洁,低垂的浓睫倒影出两排小扇,透出几分乏力与脆弱。
楚蒿略略犹豫,看了眼手中的梅子糕。
随即轻轻唤她醒来。
“主子,主子醒醒。”
昭华缓缓睁眼,看向她时眼神透着几分迷茫,随即一眨即逝,瞳珠清澈通透。
“主子午后到现在还没有用膳,吃些东西再睡吧。”
说话伸手取了块梅子糕,昭华端坐起身慢慢咀嚼。
连日赶路,她如今除了睡觉却是什么都不想做,可又不能任性饿着肚子里的小家伙。
楚蒿捧着糕点在她身边盘膝坐下,飞快的侧头看了她一眼。
说实话,自家殿下如今的身子骨属实不算好,这么奔波下来未免有些吃力。
本就纤瘦,如今更是扶柳般,仿佛风一吹就能跌个跟头。
“主子,您为何不许暗卫给驸马传信?若是有驸马的人前来相迎,咱们这一路,想必会更稳妥。”
握着糕点的手微微一顿,昭华淡淡开口。
“他的人,不是一路跟着么。”
楚蒿唇角抽了抽,尴尬的扫了眼四周的夜色。
不错,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但这一路四周气息隐现,想必不在少数。
这些人随便提溜一个出来,都比她们师兄弟五个加起来都厉害。
“属下的意思是,您这般冒险来寻驸马,不叫他知道...”
“我来寻他是我的事。”,昭华打断她“他做了什么,又何曾与我交代过。”
得了,这是在赌气。
楚蒿挠挠头,见她不再吃糕点,连忙起身腾了地方,扶她重新躺好。
“主子安心歇息,有事唤属下。”
见她阖目重新入睡,楚蒿轻手轻脚的离开。
寂静的夜里,几丈外的溪流边蹲着一个与夜色融合的身影。
楚蒿走近了,抬腿踢过去。
那人似长了后眼,头也不回闪身避开,随即不爽的瞪了她一眼,换了个位置重新蹲下。
楚蒿双臂环抱,压低声质问。
“到底给不给你主子递信。”
“你烦不烦。”
这女人没日没夜的催他,以为他不想吗?
昭华殿下肚子里揣着他家小主子,千里奔波逃离彷徿城,路上一旦有丝毫差错,他和众位弟兄的脑袋是不用再挂着了。
**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
“我等自会竭尽全力护住殿下平安,你不必费心。”
楚蒿眨眨眼,随即气笑了。
“**,我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不就是怕你主子耐不住亲自前来,以身涉险吗?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殿下为了他也是不顾安危,你们这些人,心可是铁做的吗!”
**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甩袖站起身。
“咱们兄弟这一路也是脑袋挂在脖子上,对于殿下的安危不比你懈怠。你担心殿下,我又何尝不担心世子。你我都各随其主,谁也别难为谁。”
世子昏迷不醒的消息,他岂敢让殿下知晓。
递消息,世子也能看见才行。
楚蒿张了张嘴,知道自己说不动他,气的磨了磨牙。
这人脑子一根筋,傻狍子似的!
她翻了个白眼,扭头回去了。
她懒得跟他浪费口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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