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便往屋后飞跃而去。
偏门敞开,地上躺着三人不知死活。
顾崇青视线一一略过,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黑红的瞳孔突然定住。
喜好男装的紫衣少女满身伤痕,昏迷不醒。
“楚蒿!”,**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将少女半扶在怀里,拍打她的面颊。
“楚蒿快醒醒,楚蒿!”
杜蘅握住她的手腕把脉,严谨的面色顿时一松,“无事,活着呢,只是受了内伤,怕是不会这么快醒。”
**闻言松了口气,随即面色又是一紧,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世子爷。
楚蒿受了重伤,那昭华殿下...
顾崇青僵硬的肌肉微不可见的开始发抖,他唇色苍白凤眸黑红,整个人沁在骇人的恐惧里,散发出比夜色还摄人的森森寒意,像是暗夜罗刹降世。
“世子,殿下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杜蘅犹豫着开口安抚。
“找。”,阴冷逼人的字从牙关里要出来。
暗卫们多少都带了伤,然而这一刻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停顿,顿时向四周分散而去。
......
天际忽然下起雨,噼里啪啦砸在深巷里。
“世子!”
巷尾尽头堆积的杂物堆下,苍白消瘦的红衣少女,脆弱柔软的好似破败娃娃。
顾崇青心底的喜悦瞬间被疼痛淹没,他小心翼翼蹲下身,轻柔将人抱在怀里。
红血丝遍布的眼底升腾起水雾,怀里的人昏迷不醒,单薄憔悴的模样,刺的他心口剧痛,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昭华...”
“世子,殿下凤体虚弱,不能再淋雨。”,杜蘅嗓音干涩,眼底闪过丝丝不忍和复杂。
矜贵的万朝嫡长帝姬,何曾受过这般苦。
顾崇青将人紧紧护在怀里,大步流星奔进院落。
“宣大夫来!”
他清戾苍白的面上神情坚韧,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华镇镇西,清净雅致的小院。
冬日难得明媚,修挺高大的青年眉目如山,铁甲软冑皮靴铿锵,踏着日光穿越庭院,上了台阶。
楚蒿端着托盘自屋内出来,正与来人撞上,顿时后退一步,微微垂首行礼。
“将军。”
喊完这一声,她一脸复杂微妙。
顾崇青微微颌首,垂目扫了眼她托着的空碗,眉眼清冷声线低沉,似是刻意压低怕吵到屋里的人。
“今日可还吐吗?”
昭华这胎怀的艰难,五个多月还吐的厉害,成了他心头的病。
楚蒿连忙回他。
“早膳都吐了出来,不过晌午用了三块桂花酥,喝下半碗果子粥,至今没再吐,比前些日好些。”
她能吃下东西,顾崇青稍稍安慰。
“药呢?”
“夫人今日重新调了药方,刚刚喝下。”
顾崇青总算松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她退下,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放轻脚步进了屋。
屋子里静悄悄的,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窗户压了缝隙,日光偷偷探进来正射在榻上。
顾崇青以为她睡了,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躺着,正侧头看他。
他眉目舒缓透出几分温和,浅浅一笑。
榻上的人便也回了他一个温浅笑意。
“我吵醒你了?”,他褪下甲冑走到榻边落座,俯身轻吻她的眉心。
动作轻的,生怕碰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