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一下。
他上前去搀扶了昭华坐到一旁,随即掀袍落座,提笔舔墨翻开奏折,口中叹息摇头。
“殿下也知道自己身子重,这些奏折大可交给齐王处理。”
昭华撇了撇嘴,“齐王叔不愿帮我,故意躲着,我有什么办法。我如今马上要生了,之后还要坐月子,哪有功夫摄政,你们这些人偏要为难我。”
络侯抿着嘴没说话。
昭华月眸转了转,试探道,“若是侯爷能帮我分担...”
“老臣还要教导陛下,肩上任务颇重啊,老臣老了,殿下总不忍心如此压榨我吧?”,络侯连忙打断她。
“既然如此,左右没有合适的人,那我就只能仰仗崇青了。”
络侯一噎,抬眼看向她,脸拉的老长。
“殿下打谁的主意都行,唯独他顾崇青,不行!”
昭华顿时瞪圆了眼,“为何?络侯,父皇都不在了,你如何还对崇青这样看不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月子里还要操劳政务?”
络侯绷着脸不为所动,垂下眼继续批阅奏折。
“殿下也该想想满朝文武,顾崇青虽说交了虎符,可顾家军还是顾家军,军心不改虎符不过是形同虚设,他已经兵权在握,若是再执掌朝政,那这万朝...还姓万吗?他日陛下长成,到了接替政权之时,又怎能心中没有芥蒂,殿下总不想昔日先帝与顾崇青的隔阂再重蹈覆辙吧?”
昭华闻言垂下眼,她并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好像除了她之外,既然没人相信崇青对这帝位并无心。
她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替顾崇青辩解道,“崇青若真有心帝位,又何必班师回朝何必上交虎符?他大可继续攻城掠地割地为王。”
络侯无奈的摇着头,翻起眼皮看她,“殿下,不是老臣不信,而是文武百官的臣心会惶惶不安。”
说着他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殿下说他顾崇青为何不割地为王?那是因为心中有殿下,说句大逆不道之言,若是没有殿下,顾崇青还甘愿回来俯首称臣吗?”
昭华抿着唇,没能接上这话。
络侯见状便叹了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
“昔日华鹤女帝之所以能与文英君共理朝政,是因为他只是华鹤女帝的后君,顾崇青和文英君不同,他有一心效忠的顾家军,顾家军能为他争夺皇位能替他攻城掠地,他本身安分守己,就足够令帝王忌惮,若是军权在握外加权倾朝野,没有帝王能够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您若是真心为大局着想,为顾崇青着想,就不要在动让他摄政的心思。”
昭华自御书房出来,心绪一直不能安宁。
瑾瑜见状,不由低声询问,“殿下可是累了?”
昭华看了她一眼,又扫了眼另一边的德喜,犹豫着开口,“你们觉得,崇青为本宫牺牲的可多?”
瑾瑜与德喜对视一眼,二人面色慎重,眼神交流了片刻。
瑾瑜小心的回话,“驸马心中有殿下,他做什么都是甘之如饴的,殿下为他绵延子嗣,又在朝中百般维护,奴婢以为,殿下不必觉得亏欠驸马。”
昭华长长出了口气,淡声道,“你们不懂,他到底为我牺牲了多少。”
而她,既然连回抱他的温情,都不能够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