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娇小的藏蓝身影犹如夜色里的鬼魅,轻巧极快从房檐一跃而下,眨眼闪进了半掩的房门。
房门牢牢闭合,院落在夜里凄清幽静,仿佛方才只是一阵夜风吹过。
屋内光线昏暗,破旧的摆设一览无遗。
睡在窗边小榻上的中年妇人被惊醒,连忙端着手边的油灯走出去,便见藏青男装的少女在桌边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
“姑娘,老奴去将水热一热。”,妇人将油灯放在小几上,连忙提起茶壶。
寒泱伸手拦住她,提起搁在桌案上的药递过去,“劳烦嬷嬷将药煎了吧。”
“唉。”,湫嬷嬷应着声,包着药材提着水壶离开。
少女站了片刻,放轻脚步走到榻边,却见本该睡着的母亲此正睁着眼看她,她妖艳的眉目因为常年病着已经枯涩憔悴,瞧着比实际年龄老上许多,只是一双内勾外翘的眸子依旧清亮柔和。
“泱儿。”
寒泱偏冷艳的眉目柔和下来,她眼眶微红坐到榻边,握住母亲的手。
“阿妈,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回来,我心不安。”,榻上的病美人眉眼柔和,捂着帕子咳了两声,嗓音低细无力,“泱儿,你父亲来过了。”
因为这声父亲,寒泱眸色微深,樱唇抿出凉薄弧度,“他怎么回来了。”
对那位一年见不了一次面的她父亲,她实在没什么好感,常年不回彷徿城的人,突然回来,还来看她阿妈,这太反常了。
“你扶我坐起来...咳咳。”
“阿妈...”
“你父亲回来,是为了你的事情,...你是庶出,又有异族血统,是没有资格参加选秀的...,他心中是有你的,你到了待嫁的年纪,他此番...为你挑选了几位合适的官家儿郎,想问问你的意见。”
寒泱艳丽的眸子漆黑深沉,她猛地站起身,“阿妈,他不过是想将我的婚事,用来联系姚家势力的纽带罢了,说的冠冕堂皇,我才不会嫁!”
“泱儿!...你别这么说他,咳咳咳...”
见母亲急声咳嗽,一声声像是要将肺咳出来,寒泱的心犹如被紧紧攥住,连忙扶住她,一手轻轻拍她的背。
“阿妈,你别着急,我不说了。”
燕氏抚着胸口喘过气,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看着她。
“你知道,你是庶出,姚家没有嫡女,你这些年才能得你祖父几分偏爱,可你到了出阁的年纪,不听从姚家安排,怎么能得了好?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偏枝,你祖父都招了回来,泱儿,别让你父亲难做。阿妈不求他能怜惜我,只怕他再为难你,阿妈懦弱没有能力守护你。”
“阿妈,不是你的错...”
是那个冷心的人,明明不愿意娶,送了人却又看中美貌,害阿妈名不正言不顺,在姚家度日艰难。
这些年她听多了,也知道的多,对身为她父亲的那个人恨的便越深。
总有一天,她要带着阿妈逃离这个牢笼。
不期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个少年邪魅矜贵的身影。
“阿妈...,你放心,谁都不能为难我们,泱儿一定会带你逃离这里。”
燕氏闻言瞬间泪如雨落,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哽咽失声。
“泱儿,若有机会你一定要逃走,别再回来,也别管阿妈。”
“阿妈,我...”
“你答应阿妈,阿妈要你快乐,要你幸福,你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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