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拍了拍自己的前胸像是之前受了不少惊吓,季悦君看在眼里嘴边含笑看他,“王嫂,不是劝和我就放心了,陵月也知你不宜久留在此,想必周国送你来此就是为了游说。你可信我?”
季悦君坦然笑道:“当然信你。”
“王嫂,陵月愚钝虽不知你此次为何而来,但请王嫂放心,但凡你托付陵月的事情,陵月一定一定…..办到。”江陵月抬起头诚恳地望着季悦君。
“侯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让你二哥来周国,尤其不要去见周皇。”
“为什么?”江陵月吃惊得道,“难道王嫂听说了什么?”
“周皇的手段…..可能你们都不清楚,那些莫名故去的照国皇上……..记住让你二哥千万别来。”季悦君站起身,“陵月,记住千万别让你二哥涉险。我得走了……..”
“王嫂,你还等二哥吗…….?”
季悦君转过身看了一眼江陵月笑容有些苍白,“我和你二哥此生无缘。”
一连好几日江陵月都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
大军在攻打银城遇到很大阻碍,已入深冬天寒地冻,人马皆困顿。久攻不下,银城成门紧闭,只防不攻,本来就让江陵月十分头痛,眼看着要攻到周国京都,真是心急如焚。后面的三十门火炮马上就运过来,江陵月最近右眼皮直跳总有点不祥的预感,尽管他一再告诫自己是不要太敏感,可感觉反而越发浓重。
“天呐!”
“我的老天爷!”
帐外一阵哄吵,江陵月坐在大帐里都听得心烦,刚刚银城的守将不是还挂出休战的牌子,怎么这会儿有闹哄哄的。“副将,去看看怎么了!”
“大将军…….您快出去看看吧。”副将不一会儿脸色慌张地冲进营帐。
江陵月面色凝重,放下手中的毛笔,给木瑶的家书看来要等会儿才能完成。“到底怎么了?如此慌张?”
站到营帐前,朝城楼上看了一眼,江陵月倒吸一口冷气。若是让他回忆恐怕都说不清他的眉眼,林瑾哥哥的样子他一眼就认出来。城楼上那个身穿皇袍的人正是林瑾,江陵月感到脑后一阵眩晕。他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在冷静。身后的将士已经炸锅似地乱作一团……….只一霎那,江陵月大旗一挥一阵寂静,他站到最前面抬头又看了一眼城楼上的林瑾熟悉又陌生,“崇德帝早已仙逝!城楼上的人绝不可能是他!”
“江陵月你放肆!”林瑾从容不迫的声音势如破竹般从城楼上呼啸而来,“去叫林瑄来见朕!”
太像,太像了……..让二哥来见你?
千万别让你二哥来周国,记住千万别让你二哥来周国…….
这事太大,江陵月想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拿定主意,谣言已经从周国开始慢慢蔓延。又是一个兄弟相残的故事,为了那金光闪闪的皇位。当年景帝还是雍王的时候,深受皇兄宠爱,毕竟景帝是由皇兄一手养大,他们的感觉如兄如父。从景帝登基之后,照国日渐强盛,可是流言蜚语传得多了反而成真。军心不稳是打仗的大忌,江陵月痛下决心写了折子呈上去,这事瞒不住,既然周国想用此事做文章,皇上早晚都会知道。
呈上奏折五日后江陵月接到消息,皇上已动身朝银城来了。江陵月心里闷得慌,他简直要气炸了,明知道这事陷阱,他和林瑄都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可偏偏又不能置之不理。敌人正是摸清楚你的弱点布下的圈套,终究是无可奈何。
莫芷情本是要跟着林瑄一起去银城,却被林瑄劝住,“若是你也走了,这照国皇宫就空了,朕信你,能处理好国事,能孝顺皇祖母,能教好偲儿。”
“可…..周延庆太狡猾,太卑劣。我怕你——”莫芷情心急可又明白林瑄说得都对。
“放心,朕不会死在他手上的。若是…..万一朕回不来——”
“林瑄你闭嘴!”莫芷情呜咽道,“皇祖母,偲儿和我都等着你凯旋。你走吧,什么都别交代。我什么都不听………”林瑄拍了拍莫芷情的肩旁,转身朝殿外等着他的禁军走去。
林瑄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大哥难道真得还活着?可他亲手送的皇兄如皇陵,这痛他怎么能忘?活生生出现在周国的人又是谁?
连季沐之都劝他别去,已死之人,是不该死而复生的。
可他怎么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