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迟迟不敢上前。
许是这整整一天一夜的战斗太累了,清禾起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被饿的肚子咕咕的叫,不得已才从睡梦中醒来,想来也是,自从进了林子里就没有吃过东西,出来后又一觉睡到现在,不饿才怪呢。
她起身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十分的干净,看来东月是帮自己换过衣裳了。
清禾刚要下床,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身上虽没有什么大伤,像是被狼牙齿和爪子蹭破的伤口还是数不胜数的,好在东月都给处理过了。
仔细一想,这个东月其实还蛮不错的,心思细腻。
清禾朝屋外寻去,刚出门口,便看见东月穿着木屐,走在木走廊中央,提着食盒朝这边徐徐走来,很简单的走路姿势,但是在清禾看来,东月美极了,比任何一个人都美,比玉临都美。
东月看着扶着门框站着的清禾后,缓缓一笑,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说道:“饿了吧,我做了点吃的。”
她做的东西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很普通的饭菜,但是清禾吃起来却比任何美味都好吃。
吃完后,东月收拾了桌子,清禾看着她说道:“那个,东月,我可以去找乔孟吗?”
听此话,东月的手停了停,随后将东西放好说道:“姑姑不让你出去。”
不让?明明是她说的,能从那个林子里出去,就有可以去找乔孟吗?怎么就不行了了!
“你不是说可以的吗?你骗我。”清禾看着她,眼中的信任完全化成了敌意,充斥着整个眼眶。
“若我不这么说,你会拼尽全力从林子里走出来吗?”东月索性就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目光真挚。
拼尽全力从林子走出来——她可能不会,当玉时幻告诉她乔孟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就对活下去失去了希望,若不是东月说,她可以去山外找乔孟,她一定不会这么拼命,这么的不怕死和狼群战斗。
东月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清禾,没办法的,你斗不过姑姑的,她若是不松口,你是不会有机会踏出这里一步。”
“可是乔孟会来找我的,我一定要出去。”
“他进不来,如果他硬闯,姑姑定不会饶了他,更何况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清禾双眸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情绪,好似躲入了漆黑的夜幕之中,什么也看不见,良久,她才缓缓张口说道:“东月,我不想呆在这里,你帮帮我,让我离开这里。”
“我没有办法。”
真的就这样呆在这里一辈子吗?
自此清禾便将自己关了起来,东月问她,她也什么都不说,眼中的光彩也逐渐的暗淡下来。
而另一边的茅屋里,乔令站在门外不停的徘徊,君言安静的站在那里,整整一日,花嫁才从屋内走了出来,乔令见花嫁出来便赶忙问道:“他怎么样了?”
“还好那个公子通知的及时,不然定然救不活了。”花嫁刚才还眉头紧锁的说这,转眼间便开始调笑起乔令来:“怎么?这么关心他?”
乔令脸色一变,眼神闪躲:“哪……哪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真的?”花嫁不信。
“我说过了,只有我能杀了他,所以在我杀了他之前,他不能死。”乔令说的义正言辞,可是却连一旁看着的君言都偷着笑了。
花嫁一笑,随后面色又恢复严肃:“只是通知我们的那个少年郎,却不知是谁,若是有机会定当好好感谢。”
“他当时只是说乔孟和玉时幻的人打起来了,却没说乔孟受了伤,我们赶到时,乔孟已经躺在那里了。”乔令说道。
“罢了,不知道就算了,好在乔孟现在无事,我徒弟也无碍,好好的待在应天城养伤,不过那个少年郎长得着实好看,若是不是我看的仔细,还以为是哪家小娘子扮的。”
乔令听到花嫁的言论后,大声说道:“恶心。”然后便对君言说:“徒儿,你可看好了,这种人要远离。”
花嫁看着乔令:“你这人啊,当初喊着闹着要人家走的,现在却联合起来对付我,你这变脸变得很快啊。”
“既然是你送的徒儿,我自然要好好护着,不枉费您老人家的苦心。”
“老人家……我有那么老吗?”
君言看着他们两个,老大不小了,斗起嘴却跟个小孩子一样,倒也很是好玩,这沉闷的山中,有他们两在的话,多了不少乐趣,只是那个一直跟在乔孟身边的女孩,去了何处?这伤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所受的。
她转头看向屋内模糊的人影,有望向和花嫁大打出手的乔令,若是有一天乔令如同乔孟一般躺在床上,她一定会非常难过,非常非常的难过,所以乔令,一定不要受伤一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