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身材婀娜的白衣女子搀扶了下来。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满脸谄媚笑容的店小二,忙不迭的走上前去,接过了骏马的缰绳。
年轻人虽是温文尔雅,但对于这店小二却是视若无睹,仿佛眼中便唯有这身材婀娜的白衣女子,面带歉意的说道:“三妹,错过了宿头,只怕今天要委屈你了。”
“夫君,与你一起,又何来委屈一言?”白衣女子娇媚的说道,那眉目间的风情既有新婚燕尔的喜悦,又夹带着丝丝羞涩之意。
这对夫妻迈步走进了福来客栈,已然引来江湖人的低声细语。
包文正不动声色的自斟自饮,已然对这对夫妻有了些许了解。
这年轻人虽是倨傲,但却有倨傲的本钱,不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二十九岁时,就已成为两广武林的盟主,并迎娶了慕容山庄的“人间九秀”之一。
这白衣女子便是两广武林的盟主夫人,慕容山庄的“人间九秀”的之一,世间女子会的,她无一不精,她抚的琴,在雨中听来,更像是天上传下来的。
江湖中传言,唯一能与“人间九秀”想媲美的,就唯有这九个姐妹自己,如今慕容山庄虽然只有九妹尚未出阁,但早已被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这“人间九秀”所嫁的郎君,皆是当今武林的青年才俊,若能迎娶慕容九妹,自此便可跻身与武林豪门,不但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且谁又惹得起慕容九的八个姐夫。
“小二,拿笔墨来!”包文正身形摇晃,似醉似痴的,醉眼惺忪的张口呼道。
才子和才女吗,想来能知晓这一曲“浣溪沙”了。
云来客栈的掌柜使了个眼色,让店小二捧着笔墨走了上前,这秀才已然喝了不少酒水,而且长袍华贵非是寻常,对于不吝啬钱财的客官,云来客栈总是让人宾至如归的。
包文正从包裹中摸出碎银,抛给了店小二,引来又一阵谄媚的奉承之语,而后脚步踉跄的从“慕容九秀”夫妇身旁走过,来到了墙壁之前。
“浣溪沙”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将这首纳兰性德的“浣溪沙”剽窃之后,包文正故作寂寥的轻笑起来,而后脚步踉跄的走回到桌案之上,举起了杯中酒欲要饮胜,却醉眼朦胧的察觉空空如也,而后高呼店小二奉酒上来。
未等店小二捧酒上前。
“啪!”
包文正却已然伏在桌案上昏昏睡去。
“慕容九秀”夫妇皆是才学出众之人,又怎会不知这“浣溪沙”的妙处,起身来并肩而立,将这首“浣溪沙”反复的念叨了数遍,露出惊喜的神色,朝着酒醉的秀才,报以叹服的目光。
却是不知这秀才尊姓大名,有如此才学却素未蒙面,当真乃是憾事。
“慕容九秀”夫妇眼见这秀才已然醉倒,便欲唤来店小二,将这秀才搀到厢房,待明日这秀才醒来,再行结识,但只觉得云来客栈门前一双纤弱的身形出现,径自朝这秀才走去,便暂时停下了脚步。
侍女如冰和如霜也是极为美貌的女子,此刻施展轻功轻盈而来,且又身穿宫装罗裙,径自走到了包文正的身侧,二人将其搀扶起身,唤来店小二开了上等的厢房后,便将包文正搀扶了上去。
“移花宫!”
当今武林,唯有移花宫的弟子,行走江湖依然是宫装罗裙。
“慕容九秀”夫妇面面相窥,而后缓缓的落座下来,彼此眼眸中的骇然,皆是遮掩不住。
侍女如冰和如霜将包文正搀扶进了厢房,脱下了靴子,放倒在床榻之上,便欲起身离去。
“邀月.......”
“邀月......”
那酒醉之中呢喃之语,模糊却清晰。
如冰和如霜皆是心悸的停下了脚步,而后彼此对视了一眼,这才明白为何邀月宫主今日会如此失态。
“你去禀告宫主,我在这里守着。”如冰低声说道。
侍女如霜点头应允,而后轻转莲步走出了云来客栈。
包文正虽不曾听见邀月宫主侍女的低声交谈,但是此番已然将酒醉的呢喃之语说出,今日所有准备好的“功课”已然完成,走了三十余里的路,又饮了许多的酒水,此刻也感到疲倦,因此便倒头睡下了。
一轮皓月悬挂在苍穹之上,那璀璨的星辰也被遮掩了光华,轻风吹拂而过,泗水流域的河面之上玉女舫正缓缓的航行,一只小船分开了水面,朝玉女舫而去,尚有十余丈开外,便见一道纤弱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腾身而起。
“宫主!”如霜轻叩了房门,呼道。
“进来!”邀月宫主苍白冷酷的面颊依然是那么冷漠,无情。
“吱呀”一声。
如霜推开了房门,侧身施礼后,将今日包文正的言行举止,事无巨细的向邀月宫主禀报。
“退下吧!”邀月宫主沉默了许久,淡淡的说道。
房门再次被合掩,朗月阁内的木窗缝隙透过了几缕轻风,将烛光摇曳,而邀月宫主婀娜的背影也随之摇晃起来。
“啪嚓!”
玉盏,被柔荑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