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前功尽弃,邀月宫主势必会立刻察觉,随即破门而入,当面锣对面鼓的细说端详。
届时,如何作辩?因此这句话,不能让怜星宫主说出来。
“我不能待太久,恐邀月起疑,明晚子时。”怜星宫主虽是心有不舍,但为了明日的远走高飞,为了日后的举案齐眉,也唯有以“传音入密”说完之后,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
怜星宫主的《明玉功》仍旧是差邀月宫主一线,因此但凡是紧要的话,皆以“传音入密”作言,生恐行踪泄漏,惹出诸多不便。
包文正脚步声略有沉重,走到了门前将木门中心合掩,仿若不愿与怜星宫主再行接触一般,而后回到桌案之前,继续拿起书卷翻阅。
果不其然,约有盏茶功夫时候,房门再次被开启,一身宫装罗裙的邀月宫主推门而入,而后看着情郎包文正那惊喜的神采,面颊上浮现了羞臊之意,开口说道:“你莫要多想,我只是来瞧瞧你而已。”
在邀月宫主的心中,却是已道情郎乃是温良俭让的秀才,为防怜星宫主颜面上挂不住,顾念与自家的姐妹之情,这才婉拒了怜星宫主。
“你来的正好,腿确实又疼了,快扶我。”包文正故作痛楚的笑道,又以调侃的语气说道。
“啐,当真是不知羞!”
邀月宫主虽知晓包文正乃是装腔作势,意欲哄骗自己搀扶其落座与床榻之上,而后又会赖皮的以各种借口和理由,令自家与这松风阁就寝,但却也是不由自主的走了上前,温柔的将包文正搀扶起身。
“移花宫的金疮药莫不是徒有虚名,为何我这腿上依旧是疼痛难忍?”包文正落座在床榻之上,便熟稔的将邀月宫主揽在了怀里,却不料本在怀中的佳人,却如同油脂一般虚不受力,极为灵巧的便挣脱了开来。
“你早些睡吧,莫要再动心思。”邀月宫主撇了情郎一眼,而后轻转莲步便起身离去,竟然是再也不回头。
随着松风阁的房门合掩,包文正那本带着笑意的面颊,这才慢慢的平复下来,一模脊背,竟是一把冷汗,依旧是心悸不已,若非适才故意出言调侃,若邀月宫主与这松风阁内多坐上片刻,万一发现了端倪,岂不是心中起疑。
起身吹灭了蜡烛,包文正躺在床榻上彻夜难眠,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与邀月分离,但是却不得不狠心,与这怜星宫主离开移花宫,只因这便是对怜星宫主最有力的的睡服。
只是却要装作被挟持的模样,这才能令邀月宫主不至于齿寒。
幸亏有这腿伤未愈,如此说来,反而要感谢那恶赌鬼轩辕三光了......
包文正躺在床榻之上,一双眼睛依旧是睁得老大,那无尽的黑暗也不能遮掩内心中的孤独和无助。
孤星殿的闭关静修洞府之内,怜星宫主犹如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将洞府的石门关闭,而后面颊上浮现了一丝丝希冀的神采。
后日旭日东升之际,便能远远的离开绣玉谷移花宫了,自此与庄园之中与情郎厮守一生,从此跟移花宫,跟这个江湖在无半分牵扯了。
“我的好姐姐,你即便是武功高强,又能如何?”
“这一生终究是要孤苦,而我却能与文正双宿双飞。”
“这一次,你终究是输给了我......”
洞府之内,回荡起一阵轻笑,那笑声悦耳之极宛如风中的银铃一般。
朗月宫中,邀月宫主独坐在窗前,遥望着那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最后的猜忌尽数烟消云散,想起日后再这移花宫中,与夫君举案齐眉的画面,嘴角也是浮现了一丝笑意。
转身走到了床榻之前,挥掌隔空将蜡烛熄灭,而后慵懒的躺在了床榻之上,却觉得这张床榻上似乎少了些什么。
却是那手脚不规矩的情郎,此刻被自家赶去了松风阁中,邀月宫主的面颊上浮现了一丝羞涩的红霞。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明月高悬,将皎洁的月光洒向了苍茫大地,也映照了绣玉谷移花宫,而那苍穹上的繁星也依然璀璨,点缀了夜色。
几缕浮云被轻风吹拂,为那皓月披上了一层如雾似纱的迷幻色彩,只是谁又会看到,苍穹中繁星点点滴滴,也一同被浮云略微遮掩了光华。
浮云终究会被风吹散,也不知被风吹向了何方。
皓月如故,繁星也如故。
这一夜,移花宫中的三个人,三分不同的心情。
松风阁内的愧疚,无奈,却要狠下心肠。
孤星殿的憧憬,希冀,以及犹如飞蛾扑火般的向往光明。
朗月宫的憧憬,希冀,以及那成亲之后的举案齐眉。
是的,谁都没有错......
只怪一只不属于这方天地的“蝴蝶”,却被某种至高无上的神秘力量,硬生生扯进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