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去不了了,只能孤单的枯坐在那个因母亲改嫁而异常冷清的家中。
哥哥常驻学校,父亲公务繁忙,母亲已经组成另一个家庭。记忆里,这个空旷的房间,一直只有妹妹一个人吧。
余哲不敢看楼上的身影,因为他挽救不了一个渐冻症病人的生命,也没能去挽救妹妹的孤单。如果自己的人生就此定义,那只能用两个字来评价,那就是失败。
“嗯,回来了,又是你一个人在家吗?”余哲一边上楼一边明知故问。
“对啊,爸爸很忙的,听说又出了大案子呢,这几天他一直忙得焦头烂额的。”
“所以——又不管你吃饭了吗?还是那副老样子!。”
“爸爸很辛苦的,况且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余小琪替自己的父亲“辩解”着,并看着哥哥走到自己身边她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慌忙询问道,“啊,对了,哥哥这次回家会呆多久?上次你只呆了两天就回学校了。”
余哲心中一酸,眼眶都红了,只是幸好他已经来到了妹妹的背后,才没有被看到。他慢慢将轮椅推起,安慰道:“放心吧,哥这次会呆很久。”
陪了自己妹妹一段时间后,余哲离开了正认真作画的余小琪,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翻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藏书,余哲感到心绪难宁,于是不知不觉来到了客厅。
客厅左边有一个平时父亲使用的大书房,在书房旁边还有一间小屋子,身为重案组的成员,父亲一直很忙碌,有时候为了破案回到家里也不休息,而是彻夜呆在那两间房子里。
余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注视着打开却无声的电视,屏幕里正播放着一出古老年代的哑剧,余哲无滋无味的看着,渐渐的,他的眼睛抵抗不了的不断漂向书房的方向,那扇漆黑红木门里所有的东西都很熟悉,但今天却似乎有了某种魔性的召唤,书房里似乎正盘踞着什么东西等待着他的发现。
这样的感觉曾经出现过!余哲脑海中不断的闪现过九年前他被停尸房里奇怪的声音所吸引的幻象,那个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他喘着粗气胆怯的站在漆黑的涂墨窗户前,同样的此刻,他已经身不由己的来到了书房门边。
“喀咔”
金属门把手被轻易的扭下,门应声而开,书房里浓重的书籍香气扑面而来,在书房中间,有张巨大的电脑桌,许多资料都堆积在上面,而在桌子的另一侧,竖着一个摄影墙,上面贴满了照片,大到罪孽深重的连环杀人狂魔,小到偷鸡摸狗的混混小偷,都囊括其中,余哲能够想象到自己的父亲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一边翻看资料一边以凌厉的目光扫视罪犯照片的场景。
无论如何,父亲都是一个值得自己敬佩的警察啊!余哲默默地想着,与此同时,他忽然瞥见一抹令他感到温情的景况,就在书桌电脑后的隐蔽之处,有一个精心装点的相框,相框里并不是真人的照片,而是妹妹所画的一张素描图,那还是余小琪刚学画画的时候所完成的一副歪歪扭扭的作品,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幅画,内容是一家四口人骑着各自的属相并立在一起,上面每个人都奇怪地笑着,但却莫名的温馨。余哲朝画上的每个人看过去,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身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冷却下来,他的眼神就像在看摄影墙上的罪犯一样。
就这样,余哲环顾四周,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可是方才的感觉是错觉吗?就在他将要退出房间之际,不经意看到桌面下的抽屉缝隙里露出一个照片角来,就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余哲皱眉把照片抽了出来,一个穿着紧致夹克的男生全身照映入眼帘,余哲脑中因此而猛烈轰鸣。
“不久之后,你会第三次遇到那个人,而那个人也是我所教导的人之一,他像其他人一样,会是你的巨大威胁。”
脑海中,一个戴着犹如京剧脸谱的面具,身穿西服的男人在黑暗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余哲的眼睛眯成了缝,他将手中的相片翻到背面,那上面被自己的父亲用粗黑的笔画写上了两个字。
“凌岐!”余哲将那两个字轻轻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