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月色暗淡,谢家书房里也是剑拔弩张的紧张······
“混账东西,别川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你怎么敢当着陛下的面如此诬赖于他?”老迈的声音出自当今谢氏族长谢珪的父亲、谢彧的爷爷谢宏,谢宏原本是坐在轮椅上的,面前跪着的谢理被谢宏一个巴掌扇到了一侧,可见力道不小。谢宏口中的别川正是谢彧的字,谢彧年少成名,谢宏便为他取名别川。
一旁站着的谢珪这才说话了:“父亲息怒,请父亲顾念身体。”
“谢理都被你宠成什么样了,真是多亏了你这样的父亲,才有了如此不知忠孝节悌的儿子!”谢宏这话骂的可不轻,谢珪方才虽然是在劝谢宏仔细身体,可是长辈训话在谢家这种家教森严的家族,怎么可以打断?也难怪谢宏责骂。谢宏显然还不消气:“谢理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别川不是我谢家子弟?你这样厚此薄彼,如何做的了这一家之主?”
谢珪虽然做了谢氏族长,但是谢宏并不放权,如果说方才还只是责骂,这句话明显是一种敲打了。是以谢珪也不敢放肆,只得垂头听训:“是儿子无能,谢理虽有劣迹,确是我谢家的嫡子;别川固然有才,到底是个庶出。”
“我以为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几年就会有所上进,到底是我期望太高了!你只一心想着你一个小家,难道就不用为我们谢家想想么?一个人拥有多大的权势,不是他坐多高,手底下管着多少人的死活,而是要看看他的眼光有多远,他的能力有多大!像你这样本末倒置,迟早要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你在别川身上下的绊子这些年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是老了,不是死了!”谢宏一番话说完,手掌拍上轮椅的左侧,忍不住的咳起来。
“父亲,儿子不孝,难以将谢家发扬光大。但是也不至于糊涂至此,别川他冠着谢家的姓氏,我如何会害他?”谢珪做了多年家主,可是谢宏对他越来越不放心,族中之事过问甚是详细,谢珪不仅要应付一众家族子弟,还要面对老父亲的斥责提点。
“你确实不用出手害他,你是堂堂谢家家主,你的态度摆在那里,谁敢用他?这些年他没少在京中走动,陛下问起他的时候你怎么答得?你说他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年少易轻狂得磨磨性子;你与靖国公政见不和,还屡屡帮着楼司徒说什么贵妃僭越中宫?我们谢家拥戴正统不假,可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拥戴的正统不是东宫太子,也不是中宫皇后,谢家只唯皇命从之。再高的位分失了圣心都不会是谢家的主子,你这样是把谢家往死路上逼!素家是姓素,不是吃素!贵妃奉了几座观音,你就真当她不杀生?她不出手,自然有靖国公出手;她若是脾气上来了,枕榻之间吹吹风,自然有陛下做主。”谢宏咳的越发厉害,谢珪奉上一杯茶,竟然也被打翻了。
谢宏从前送过女儿入宫侍奉,只可惜那孩子身子弱早早便去了,夫人虽然进宫次数寥寥,可是却从女儿那里听到过贵妃的手段。莫说是寻常的姑娘,就连皇后也只得敬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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