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之辛说话常常拐弯抹角,于是他再问:“林长史的意思是:靖国公手里才会有密使?”
“林长史的分析不错,此消彼长,既然是太子殿下极力促成的事情,于我们大多有害无益。虽然从武装配备上看,驸马更像是钦差;但是听说驸马南巡还是靖国公的提议,由此看来,靖国公才是知情人。况且靖国公最是善捕人心,又最得陛下圣心,若是有了此等机密要事,确实是托付的不二人选。只是陛下如此小心谨慎守护的秘密竟然完全不防备着太子殿下,可见东宫在陛下心里的分量,将来在对付东宫上,殿下千万谨慎些。”曲之辛难得的赞同了林毕的分析。
“如今驸马无故殒命,清河王的信鸽言语简短,也理不出个头绪。驸马带的禁卫军乃是金陵守卫中的精锐,怎么会在清河郡那个小地方被人杀了驸马?难不成有人叛变?”林毕并不因为曲之辛的赞同而和颜悦色,他的问题又来一个。
“若真是禁卫军的人杀了驸马?东宫可就惹大麻烦了。不过就事论事可能性不大,禁卫军本就是从地方上选出的精兵强将,身份上尤其忌讳与朝廷姚远有关,禁卫军统领严进在东宫任属官多年,乃是太子心腹,更不可能在这时候陷太子殿下于不易。事情的真相如何,只怕只有等伏驸马的死因调查清楚才知道了。这个时辰,陛下已然就寝,最迟明天早朝前陛下就会知道这件事情了。尽管清河王如今人在金陵,作为堂上最了解清河郡的人,彼时陛下一定会问询清河王,所以清河王这病该好了。”实际上豫王已经不止一次送心给清河王宁琼臻要他查清密旨内容就早日回京,却迟迟得不到答复。如今出了这样的命案,若是再不回来,恐怕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如今清河王远在清河郡,却交代事情语焉不详,殿下对他的忠心恐怕得重新考量,千万不可落了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以免将来养虎为患。”说话的是曲之辛。
不知是不是因为舒家曾经给了曲之辛委屈受,曲之辛对于舒家的外孙清河王总是恶意满满,林毕不得不说句公道话:“飞鸽传信本来便容易被人截获,传话才不得不简短,殿下已经在清河王身上下了这许多才拉拢过来,若是这时候为着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将清河王推向东宫,岂不可惜?纵然清河不是什么要地,他在清河也没什么势力,到底还是陛下的儿子、亲封的亲王!”
“三弟是绝不会效力东宫的。”豫王做了判断,毫不拖泥带水。
“何以见得?”林毕追问。
曲之辛一向对人心把握准确:“若是你有一个邻居,平日里对你和和气气,后来却趁火打劫偷了你的东西,住了你的房子,杀了你的家人,还将你赶出家去,你可会转过身就忘得一干二净然后曲意逢迎?”
林毕十分不解:“舒皇后不是自焚而死的么?”
“那一晚,本王问了救火的侍卫,起火的宫殿处有被酒泼过的痕迹,舒氏宫中已经多年不供应酒了,而且宫中也没有记录,可见这是一场谋杀,只是凶手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