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一人这会还未从那妇人的一鞭中醒过来,需要他人背着离开。
“各位邻里,不要慌张,刚才是那羽林军查案,邱郎中误将宵小认作村野莽夫,招揽至自家做长工,程大人为了一探虚实,才有这场苦肉计,为的就是保护大家安全,大家快快散去罢!”这段里正和手下,驱散着围观的人群,大家看主角已经退场,也都纷纷离去,将这精彩的“谈资”,散播在这都城一隅。
早晨的阳光,顺着窗户的一条小缝挤了进来,随着窗帘的拨弄,忽明忽暗。这是一间素雅的客房,没有过多的装饰,墙上挂了副看起来书写地很随意的书法,圆桌上扣放的茶具精致简单。内室床前的凳子上,摆放着一镂空侍女献宝的香炉,若有若无的香气从中飘出,床上躺着一个男孩,表情时而痛苦,时而忧郁,细看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点点细汗,这正是那日争斗中晕倒的张正阳。
他觉得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梦中不断有人击打他的后腰和后脑勺,他转身,那身后之人也是转身,他想喊叫,可是喉咙中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扭动,背后的伤痛愈加难受,他不断地抗争,不断地抗争……
吱呀一声,客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踏进一位长髯老者,见他目光炯炯,嘴角下垂,一看便知是不苟言笑之人,他太阳穴微鼓,身后衣摆无风自动,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老者轻声走到男孩的床边坐下,端详了一番,便从被子中将他的手腕取出号脉。只见老者眉头紧锁,而后又轻叹一声,将男孩的手放了回去。老者上床将男孩扶着坐起,自己盘腿在他身后,然后双目微闭,运功提气。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老者双目怒睁,低喝一声,右手双指点向男孩的神道穴,男孩浑身一震,老者屏气凝神,双指运功探索着什么,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老者左手双指又点向男孩的心俞穴,右手双指滑向陶道穴,就在这一瞬,男孩突然前倾,吐出一口淤血,老者连忙收功,将男孩扶着躺下。但这一会功夫,老者像是与人大战一番,神情十分疲惫。老者将男孩的被子掖好,整理自己的好衣物,缓缓地退了出去。
张正阳梦中感觉到背后的人似乎被人捉住,但是并没有那么容易,经过一番撕扯,他将这人化作一股恶气吐了出来,浑身觉得舒服了许多,又沉沉地睡去了。
“李先生,阳儿怎么样了,”看着从阁楼上下来的老者,早已守在楼下的张玉泽赶忙问道,现在的他已经将褴褛的衣服和遮面布卸去,一身紧身常服,显得精神干练。“外伤并无大碍,但是体内不知为何,”被称为李先生的老者缓缓道来,“元气大伤,以他的年纪和修为,并不能如此消耗,刚才老夫帮他运功疗伤,发现似乎是内力消耗过度,可他并没有修炼内功心法,真是怪事,怪事。”张玉泽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那一族血脉,其中应该还有我们外人不太了解的功效,那日阳儿突然气力大增……”
“啊!”上面阁楼中传出一声痛苦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