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的快速转运策略无疑取得了巨大成功,等到天明时分,科洪德镇三分之一的装备和弹药都转运到了铁库,一晚上歇人不歇机器的运转让全营上下所有人都累得半死,人均还睡不到两个小时,不少伙计正在搬着东西,突然人就“咕咚”一声滚到地上去了,鼾声如雷,至少两台机甲和十台载重车在高强度运转中报废了,都是折断了传动轴和关节。
在这次行动中,军师的表现如同一个冷酷的工头,或者说奴隶主,拎着一根铁条在各个前进基地里到处乱转,看到谁趴下不干活了,上去就是一家伙抡过去,驱赶着他们动起来,要是谁这时候不识相顶一句嘴,下一家伙直接就抽脸上了。就连钢哥都差点被一棍子打爆了头,连铁条都打弯了,搞得全营看到他人人都畏惧的不行。
铁库新建的四个仓库全部被塞满了,然后腾出了空寝室和办公楼,最后甚至连厕所里都被塞进了几十箱炮弹,搞得我们撒尿的时候都要浑身哆嗦,生怕屁股后面这些铁疙瘩突然爆破,直接把我们轰成碎肉了。
终于,到上午六点钟,整个视线完全变清晰后,军师终于下令停止了作业,此时我们在铁库的整个基地都变成了装甲和弹药的地狱,因为军火密度实在太大,生怕弄出殉爆事故,钢哥不得不下令未来一周内,全营禁止吸烟!
命令一下,全营上下一片杀猪般的哀嚎。
我坐在一大捆100mm火炮的身管上,有些无聊地看着眼前的乱象。
突然,一只白皙的小手在我面前晃啊晃啊,我甚至都能看清手掌上有几条老茧痕迹。
“搞毛。”
我不耐烦地把卡诺娜的手拍开,继续托着下巴发呆。
手的主人却一点不放弃,转而在我的面颊上晃啊晃地,这下搞得我更烦了,恶狠狠威胁道。
“喂,再动一下我就揍你了。”
那家伙明显哆嗦了一下,犹犹豫豫道:
“那个………那个,没别的意思,是你脸上的伤口该换药了。”
哦,见鬼,我才刚想起来,我的脸前几天刚被王子那混球一炮轰坏了大半边,一部分破片甚至打进了牙槽里,搞得我吃饭都要单边嚼,但是这段时间工作繁忙,我几乎都忘了这事了,反正我也不靠脸吃饭。
“好吧,谢谢。”
我道了谢,然后继续开始装思想者。
可是卡诺娜的表情却像被高压电雷了一下一样,眼睛都瞪圆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又怎么了?”
“我没听错吧,文秀,你竟然说‘谢谢’了,平时不应该是‘你他妈动作快点儿’吗?难道是弹片重金属中毒,毒素渗进脑袋里了?”
唉,我还能说什么呢,在身边少有的女性朋友眼里,我都已经变成和街头老流氓一路人。
“得了得了,老子心里烦,快点上完药就忙你的工作去,丁丁他们一直在缠着你请教问题吧。”
“是因为现在的铁鲨营已经越来越不让你安心了是吗?”
卡诺娜小声道。
心事被说穿了,我只能撇一下嘴角权当回答。
“算是吧,说起来,铁鲨营的组建起源还是由于我和飞狗,当时还只是一个打打闹闹的小分队而已,没有纪律,也没有建制单位,大家混在一起看到什么就干什么,虽然乱七八糟,但是干得很开心,可是现在,我们这儿越来越变得像一家上市公司了,有老板,有二三四号老板,有业绩要求,也有考核管理,越来越正式,但是也越来越无趣了。”
卡诺娜轻轻叹息,然后打开药箱给我换药,少女的声音如同夏日平和的微风。
“当年,我刚加入工程学院学习,一个班大约有四五十人,平时的课程也就是一些物理,化学,电力,热工,高等数学之类的基础课而已,大家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这种课程都是小意思而已,大家很快就有了大把的时间,一起开玩笑,一起看电影,周末周日一起出去玩,那段时间生活真的非常开心。”
“但是一年后,我们都升为二级工程师,课程的压力逐渐开始显现出来,一些能力相对有限的学员开始支撑不住了,每天都愁眉苦脸,活得非常辛苦,这时候我们中间能力比较好的人就开始自发组织起来,帮助他们完成设计,补习功课,大家一起共渡难关,关系也变得更紧密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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