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院子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岗哨。
虽然这里的星空很好看,但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在院子里能看到什么夜景。
芒康搂着我朝一个角落走去,探照灯扫射过来,刚好照在角落里,然后我就看见了那里有人。
探照灯像是要满足我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竟然一直停在角落里,给我看个够。
看见刘云生那伙人被蒙着嘴绑着手脚,在那里不断扭动一脸惊恐对着我摇头的时候,我蓦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扭过头去看芒康,他松开我,绕到我身后,把什么东西塞在我手里。
这种感觉曾经有过一次,来这里那天,芒康就是这个动作,后来阿妙没了命。
我闭上眼睛都知道手里是什么东西,我也知道芒康的意思,我想要丢开那东西,可是他死死握着我的手,在枪上面装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那是消音器,我知道。
我摇着头:“芒康,不要,不要……”
他贴着我的后背,贴着我的耳朵:“你不是恨他们吗?恨一个人,最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他。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没事,我们一起,上天堂,下地狱,我们都一起。”
我想起骆安歌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听见芒康说起来,我很害怕,我害怕得想要缩回手想要跑。
可是他禁锢着我,慢慢抬起我的手,对准了刘云生等人。
“芒康,不要,不要让我成为双手粘满鲜血的人。求你,不要,求你……”
他置若罔闻,握着我的手,扣动了扳机。
其实我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可是因为他在用力,因此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那颗子弹从枪膛里射出去,正中云哥的眉心,然后他直直地倒下去。
紧接着,一枪,再一枪,又一枪,最后一枪,所有人全部正中眉心,所有人全部倒下去。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草菅人命,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助纣为虐,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为虎作伥,虽然我是被迫的,可是我参与其中了啊,我就是帮凶啊。
那些人连呼叫的机会都没有,连血都流得很少,就失去了生命。
我没办法想象,我没办法想象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么糟糕。
我一把甩开芒康,披在身上的衣服滑下来,我抓在手里,狠狠朝他砸过去:“你怎么可以这样,接下来是不是要杀了我,你来啊,你来啊。”
话才说完我就反应过来枪还在我手里,我二话不说举起来对着自己。
可是还来不及扣动扳机,芒康已经一把拽住我,他扬起巴掌用力地甩在我脸上,我被甩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他把我揪起来,咬牙切齿:“别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你要是再挑战我,阿妙就是你的下场。”
我无声地流泪:“你杀啊,你买了我,要杀要剐随便。”
他冷哼一声:“嘴倒是挺硬。”
我视死如归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脸透着一种墓地般的苍茫之感,我有点害怕。
他被我看的不自在起来,狠狠把我推开,吩咐岩香:“叫医生给她注射疫苗,加点安眠药,免得聒噪。”
我甩开岩香,因为太用力反而使得自己摔倒在地,我抓起地上的沙子砸在芒康身上,我冲着他大喊:“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去死,你去死……”
他冲过来把我拦腰抱起来,我挣扎着,突然后脖颈上传来痛感,然后我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后来我学乖了,芒康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说吃药我就吃药,他说打针,我就打针,他说要乖,那我就很乖很乖。
他很满意我这样,以前他出去开会都会叫岩香留下来看着我,现在他有事出去会带上岩香,叫那个医生和佣人看着我。
那天,我说睡得腰酸背痛想下去透透气,佣人并没有反对,因为芒康临走之前交代过,我可以下去走走。
佣人扶着我下楼,我们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我找了个石凳坐下来,问她:“你知道跟我一起来的姑娘在哪里吗?”
她并不看我,只是摇摇头。
我看了一眼西北角那一栋小竹楼,问:“你很怕我吗?”
她又摇头:“您是先生的女人,是这里的女主人。”
我笑起来:“你放心,我只是问一问,毕竟我们是一起来的,我很怕芒康会杀了她们。”
她终于看我:“没有,先生……不常杀人……他是好人……”
我终于放心,知道再问下去也不好,就说:“我渴了,你去给我拿一瓶水去。”
她点点头很快走了,她走了之后我快速起身,朝着西北角的小竹楼走去。
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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