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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芒康的私人手机,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我要的东西,但是我得尝试才能知道。
大部分号码都是本地的,就在我以为这一次要无功而返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点异常。
我清晰地记得我出事那天的日期,就在那一天上午十点半,一个康城的本地号码打过电话给芒康。
而就在三天前,也是这个号码,跟芒康通话长达十五分钟。
我快速记下这个号码,然后继续翻找,想要寻找出更多的线索出来。
可是,可是外面传来芒康的声音:“就这样,你去处理,我得在医院陪着她。”
岩香问:“哥,您是认真的吗?”
“怎么这么问?”
“哥,这个女人不安全。您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为了她……”
后面是沉默,过了一会儿,芒康道:“岩香,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这么说她。以后,千万别拿她跟那些女人相提并论……”
岩香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是,哥,对不起,我知道了。”
“行了,去吧。”
他们的谈话进行了两分钟,在这两分钟里,我又把他的通话记录找了一遍,又意外地发现那个号码在我出事之前早就跟芒康有联系了。
这对我算是很大很大的收获了,我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听见门把上传来扭动的声音,我快速把手机返回到游戏页面。
他走过来,看我还在玩游戏,就把电话抽走,问我:“累吗,睡一会儿,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我点点头,打个哈欠,还真是累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傍晚的时候醒过来还觉得浑身被冰封起来一样的难受。芒康已经不在病房里了,佣人正在给我准备吃的。
我在她的帮忙下上了个卫生间,想了想还是问她芒康去哪里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岩香过来,好像是有很着急的事情,急忙开车走了。”
我又问:“你在他身边多年,你觉得会是什么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大约是因为相信我,说:“以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大约是生意上出了什么意外。”
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高兴,却装作不以为意。
吃了些东西后,我说想下去透透气,佣人并没有怀疑,很快推了轮椅,把我推到楼下院子里。
其实我跟一般病人无异,因此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佣人一直对我形影不离,我按捺着性子寻找机会。
天无绝人之路,我是不信命的人,我就不信我会老死在异乡。
在外面待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还是没看到我要找的人,不止没看到,还发现了很多芒康的人守在医院各个出口。
刚刚涌上来的希望瞬间跌落谷底,就好像我跑了三天三夜,眼看着到家门口了,突然来了地震,我的家没有了。
我在心里默念着骆安歌的名字,佣人已经提醒我该进去了,我点点头,突然指着十米开外的院墙边说:“那是什么花,挺好看的,你去给我弄一点,插到病房里去。”
她点点头很快跑过去了,小小的身子很努力想要帮我折一些花。
我正四处打量着寻找那个说过要帮我的女医生的身影,突然有人拖着我的轮椅往后退,我刚想尖叫,已经被人捂住嘴。
退到一棵很大很大的树旁边,我终于有机会回头去看那人是谁。
我以为是我想逃跑想疯了,我以为是我幻觉了,他逆着光,像一把大伞一样遮去了我的光线,我只看到他的眼睛。
我咯咯笑起来,笑了还没有三秒,突然控制不住哇一声哭起来。
他蹲下身抓住我的手,打量了我几眼,突然说:“别哭了,丑死了。”
我哭得止不住,抽抽噎噎问:“你怎么才来?”
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脸上摩挲:“我要是还不来,你还不被那混蛋吃干抹净啊?”
我真是哭得控制不住,这段时间以来的担惊受怕和折磨委屈,还有那种再多坚持一秒钟都会死的恍惚,在见到这个人的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来带我走。
唇上多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他半弯着身子,双手撑在轮椅的两边,攫住我的唇,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止住我的哭泣。
我任由他吻着,鬼使神差环住他的脖子,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
我们吻得如胶似漆,谁也不愿意停下来,最后他抓住我的手,喘息着:“宝贝,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寸步不离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