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消失的地方,骆安歌拦腰抱起我,凑在我耳边说:“勿忧,你别激我,也别逼我,好吗?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目无焦距地抬眼看他,眼泪哗啦啦流着,只是没有声音:“骆安歌,你是不是变态,你怎么不杀了我?”
他笑起来,被我气得笑起来:“我的傻姑娘,你是我的命,我怎么会杀你呢?”
“你现在这样,跟杀了我又有何区别?”
他抱着我到了外面,把我放在车上,帮我系好安全带,这才弯腰跟我额头相抵:“勿忧,相信我,要是有可能,我希望你现在就杀了我。这么吊着我,我也快疯了。我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对我产生过如此恐怖的影响。勿忧,你赢了,你赢了……”
我泪眼迷蒙看着他的脸,这是我爱了那么久的一张脸,可是现在我觉得陌生,这张脸再也没有了温柔,全是寒冰。
“勿忧,只要你别离开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真的,你别离开我,好吗?”
我冷眼看他:“骆安歌,你这样做,无疑是一步步把我推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之间,问题究竟在哪里。”
他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勿忧,是我瞒了你很多事情,是我不顾你的感受,是我该死。你打我,你打我,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别离开我……”
他抓起我的手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的脸瞬间红起来,全是巴掌印,我缩回手,背过脸偷偷掉眼泪。
他抓住我的手,把他的脸埋在我手心里,那里瞬间就湿了。
“勿忧,我知道你伤了心,现在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狡辩……但是你知道吗,我从来没那么害怕过,元笙棋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不知道,你跟芒康有过怎样的过往我不知道,束从轩是不是还对你旧情难忘我不知道,汤川秀会不会把你带走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白头偕老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睁开眼睛还能不能触摸到你……勿忧,你能理解我吗,可以掌控一切的我,唯独掌控不了你……”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很想就这样算了,不管他在外面跟鲍嘉元笙箫容沐如何暗生情愫回来又如何哄骗我,我都不管了,只要他爱我,只要他爱我,可是我做不到。
我要的爱,不应该是掺杂了杂质在里面的;我要的爱,不应该是这样揪心揪肺的;我要的爱,不应该是这样心力交瘁的。
我要的爱,骆安歌,你给得了我吗?
“骆安歌,我很想原谅你,但是我做不到。真的,我做不到。”
骆安歌摸着我的脸:“勿忧,你告诉我,你还爱我吗,离开我你幸福吗?”
我很诚实的摇头:“骆安歌,我还爱你,我一直爱你。离开你我肯定不幸福,但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直起身子攫住我的唇,趁势把我压倒在位子上。
我被他箍在那个原本就很小很小的空间里,我伸展不开拳脚,只能用尽权利推开他。
他高大的身子被我推得撞在车顶上,我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胸口:“骆安歌,你混蛋。”
看我哭起来,他顾不得头疼,抱着我就要哄我:“好了好了,对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
我还是不说话,他低头吻干我的眼泪,抱着我的肩膀,我像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因为我真是闹不动了。
“勿忧,你知道吗,我们一旦闹起来,会有很多人趁虚而入。你舍得把我给其他女人吗?”
这么无赖的一句,我忍不住笑起来:“好啊,骆安歌,你把所有错推在我身上,你可别忘了,就在刚才,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他一脸挫败:“他喋喋不休警告我不许接近你,你可是我老婆,他算什么?”
我一巴掌甩过去:“你还有理了是吗?”
他抓住我的手揉着:“宝贝,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冷哼一声,他又说:“你哥哥没事,我让阿穆把他送回去,他睡到明早就会醒过来。趁他不在,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
“你等着吧,他醒过来之后,有你好果子吃的。”
某人天不怕地不怕:“我是让着他,毕竟是你哥哥,你以为我真的打不过他?”
回到家的时候,我爸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见了我们很是吃惊:“不是说安歌忙么,不是说带男性朋友回家来吃饭么?”
我妈就笑:“女婿来了你还叽叽歪歪,赶紧做饭去。”
骆安歌把那些顶级营养品递给我妈,像个好好先生一样问:“爸,妈,需要我帮忙吗?”
我爷爷从房间出来,招招手:“安歌来陪我下棋,丫头去厨房帮忙去,你姐跟樊川一会儿就回来了。”
骆安歌颠颠的去阳台陪我爷爷下棋,我去厨房给我爸打下手,这样弄一下,那样弄一下,最后我爸受不了了,要我妈把我带出去。
我趁机跑去房间看豆豆,小家伙睡着了,几天不见又长大了不少,越来越漂亮了。
我看得痴了,情不自禁捏了捏他的小脸,紧随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伤感。
要不是那些人,我的孩子,现在也该出生了吧。
他会长得像我多一点,还是像骆安歌多一点?
正胡思乱想呢,有人抱住我,转头看见是骆安歌,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他的眼睛快速红起来,看见他这样我再也忍不住,靠在他怀里呜呜呜哭起来。
他不断亲吻我的头发,哽咽着安慰我:“宝贝,你听我说。我们跟那孩子没有缘分,他不会怪我们的,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但是,那些人,那些害得我们骨肉分离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我早哭得不行了,有时候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走在路上看见年轻的爸妈带着孩子一家三口温馨甜蜜,我都会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去看,我怕自己会哭。
可是,那根刺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任何一丁点影像和画面,都可能刺激到那个点,而一发不可收拾。
骆安歌抱得我很紧:“宝贝,那也是我的孩子,我跟你一样难受。”
也许是我哭的声音太大,豆豆醒了,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我,我以为他要哭,结果他突然朝我伸出手,然后咧开嘴笑起来。
我赶忙擦干眼泪把他抱起来,在怀里哄着,结果这家伙又朝骆安歌伸出手,示意人家抱。
骆安歌笑起来,小心翼翼把孩子抱过去,左看右看,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一句:“长得跟容洛正一样,一点不好看。”
我被他逗得笑起来:“已经很好看了。”
他看着我:“宝贝,我们将来的孩子才好看。”
杜樊川和伊华阳回来,看见我们两个窝在房间里逗孩子,不由得打趣我们。
一段时间没见杜樊川说冷笑话的功夫见长:“要是哪天豆豆不见了,一定是被你们俩拐卖了。”
骆安歌嫌弃地把孩子递给他:“长那么丑,我才不要呢。”
杜樊川高兴地抱着孩子出去了,伊华阳看着我们,挑眉问:“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一个?”
我说:“还早呢,等我研究生毕业吧。”
她点点头出去了,我也要出去,却被骆安歌拽住,他一脸委屈问我:“真要等你研究生毕业?”
我点点头,不然呢,难不成要我现在生一个?
他有点不高兴,不过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很快他就嘿嘿笑起来:“不着急,什么时候怀了就要,不强求。”
我捏了捏他的脸:“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