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时便同他闲聊,他已经知道玉树便是武当的道长,但并不知道玉树便是名满江湖的武当掌门。
玉树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正值初秋,已近正午,火辣辣的太阳如刀子般刺了下来,马和人都是一身的臭汗,再说看李相如的样子,过于颠簸劳累实是对他伤情不利,当下便道:“行,也不急在一时,我们便在此歇歇脚。相如这孩子也受不了了,也该休息一下了,唉!“说着又是一声长叹。
那车夫回头隔着帘子对玉树道:“道长,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这多天了,也不见他好转,怪可怜的。”玉树默然不应,车夫又道:“道长,看你对他如此关心爱护,这孩子是你的什么亲戚吧?”玉树也不回答,只道:“到饭馆了,你该停车了。”车夫吆喝了两声,两匹马儿乖乖地停了下来,嘴里“忽赤、忽赤”直喷着气,喷得地上的灰尘又阵阵扬起。
店家远远到他们的马车,早就在门口候着。待马车一停,便迎了上来,对车夫满面笑容地说道:“一看大爷就是京城来的贵客,快快请进小店。”那车夫平日里叫别人大爷惯了,乍一受到这种礼遇,心中着实受用,居然真找到了几分大爷的感觉,高声道:“快快提水给我马儿饮了,喂上草料,钱不会少你们的。”店家一口子的应着,见车夫掀开车帘,一个全身着白的老人抱着一个小孩子,从马上下来。忙上前引路将玉树让进店中。店小二按照吩咐将马车赶到大道旁,提水给马饮了个够,然后又抱些草料喂着。
玉树和那车夫进店后在一张桌旁坐下,看着怀中的李相如依然昏迷不醒,嘴唇却干裂了。对车夫道:“你向店家要一碗温水来,我喂给相如喝。”车夫答应着,不多时,从后面用土碗端着一碗水走近前来。
玉树用左手抱着李相如将他身子扶正,坐在自己腿上,右手接过碗来,将水端到自己唇边一试,不冷不热,刚好合适,向车夫微微点头,以示嘉许,然后将水轻轻喂到李相如口中。
李相如嘴巴紧闭,水从他嘴巴中喂进去,倒有大多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玉树左臂微倾,将他头脸仰起,水渐渐流入他的喉咙,几口水下肚,只听李相如剧然地咳起嗽来,起先只咳了两声,继尔一阵大咳,身子伴随着咳嗽挺了起来,一口水猛然喷出,正喷在对面的车夫脸上,车夫大叫一起,跳了起来,连忙用袖子抹擦头脸上的水,再看李相如时,身子又软软地耷了下去,靠在玉树身上,依然昏迷不醒。
车夫一边擦着头脸上的水珠,一边嘴里嘟嗜囔囔地数落着,但又不便发火,玉树歉然道:“孩子受了很重的伤,连水也喝不下了,车夫老弟你就多担待点吧。”车夫倒是个豪爽之人,听到玉树称自己为老弟,心中大是受用,当下挥了挥手道:“也罢,也罢,这孩子小小年纪便病成这样,我又怎么会怪他。”
两人正说着,这时店家已经将饭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车夫替玉树盛了一碗饭,说道:“道长,请用膳吧!吃完好赶路。”玉树点了点头,将李相如放在身旁的一张长凳上躺下,端起碗来,正要吃饭,忽听门口马蹄之声得得,有几匹快马正向这小店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