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砰”、“喀嚓”“啊”等几声响动后,只见陈荻秋摔出丈余开外,手中软剑已经断成数截,只余下了剑柄。除了朱相如以外,没有人看出黑衣人是如何破了这一招的。
黑衣人冷声道:“不要脸。”呼地一拳,朝陈荻秋击来,陈荻秋就地一滚,滚出丈尺,才将那一拳避开,脸色已经吓得发白。黑衣人接着又是一拳打出,拳风激荡,陈荻秋又再一滚,好不容易避开这一拳,只感到脸上似被刀割过一样,火辣辣疼痛,吓得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顺势滚到了朱相如身前,他这两拳避得颇为狼狈,一身白衣现下也肮脏不堪,一张俊脸变得苍白,头发散乱,早也不复之前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一骨碌滚到朱相如身前,站起身来,藏在朱相如身后,抓住他的胳膊叫道:“大哥,快救我!”朱相如看到他一脸惊慌,神情狼狈,全身发抖,浑没一点男儿的英雄气慨,不禁皱了皱眉头。
黑衣人恼他下手狠辣,手段卑鄙,上前一步,呼地一拳又打了过来,他这一拳却是朝朱相如打的。他寻思这些人都是一伙,反正今天一个也别想活命,看到陈荻秋躲在朱相如背后,便直接一拳向朱相如击来,他这一拳使出了七分功力,如果李相如抵敌不住或闪避不了,他和陈荻秋均要受到重伤。
朱相如已知黑衣人是个一等一的高手,特别拳法尤为厉害。对方的拳力排山倒海涌来,当即提了一口真气,真气在周身流转,衣袂微微飘起,左手向左划了个半圆,右手同时向右划了个半圆,正是太极拳中的“云手”,黑衣人拳力所至,被他太极“云手”一牵一引,拳力便改了方向,向右侧击出,只听“砰”地一声大响,那道力量击在船舷之上,将船舷击下了一大块,木屑横飞。
黑衣人一拳不效,心中暗惊,呼呼呼又连出三拳,这三拳便不再留情,尽用了十成功力,他每打一拳,便向前移动一步,朱相如调动全身真气,频出云手,只听又是数声大响,黑衣人的三拳全被引开,画舫的舱壁上多处均被损毁。
黑衣人低喝一声,突然拳法一变,如急风暴雨般向朱相如打来,瞬间便击出了三十二拳,其速快如星火,其势逾于雷霆。朱相如沉着应战,见招拆招,见拳拆拳出招相迎,只听拳掌密集相交声如雨打巴蕉,朱相如看准百密中的一丝间隙,身子略侧,左脚踏出半步,右肘靠出,正中黑衣人前胸,这一靠本是借力打力,加上他三成的内力,那黑衣人便吃受不住,身子飞出两丈开外,落到甲板之上后,又蹬蹬蹬退了四步,这才拿桩站稳,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喉头发甜,已经受了严重内伤。
黑衣人纵横天南十数载,以拳法闻名于世,近十年来,与人相斗,从未在拳脚上输过。不料今日只十余招,便莫名其妙地败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陌生青年,心中的惊骇当真是难以言表。
黑衣人暗运内息在体内转了一圈,压住了欲吐的鲜血,这才沉声问道:“阁下是谁?”现在他得对眼前的少年另眼相看了。朱相如抱了抱拳道:“在下武当李青玄。”
黑衣人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武当高足,怪不得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朱相如道:“在下也是不得已才出手自卫,还请尊驾海涵。”言外之意就是你出拳攻击,不对在先。
黑衣人道:“阁下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李青玄道:“武当太极。”黑衣人又道:“今天栽了,改日定当讨回公道。”说完一转身,腾身跃到小船之上,将手一挥,小船便如飞而去,不多时便成了一个小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