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爹和你妹妹!”
再也懒得跟他废话,一叠声地只让他“快滚”。
贾政听着母亲臭骂,一个字不敢回,只是叩头,苦道:“太后娘娘发话,娘娘哪里敢驳回……”
贾母才不管那些,只是高声地喊:“来人,把我陪房史老三家的叫进来!我这就带着宝玉他姊妹们回南京老宅去!”又喊鸳鸯:“收拾我的东西,箱子包袱都拿上,一根簪子也不许落下!”
贾政哪里敢让旁人听见这些事情,何况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苦苦地讨饶,又道:“儿子这就让人给宫里递信儿,请娘娘无论如何回了太后的好意,求母亲保重身体。”
贾母听见这话,这才微微平了平气,板着脸坐了下来,黑着脸一言不发。
贾政心头稍安,擦了擦汗,方道:“不论此事是否能成,宝玉也的确该从里头搬出来了。收收心读书还是小事,毕竟两位嬷嬷都在,让宫里知道了,着实不成个体统。儿子只担心,别连累了娘娘在里头被嘲讽。”
贾母哼了一声:“福嬷嬷可说了什么?你媳妇她那亲亲外甥女儿可少往怡红院跑了?我怎么听见说她还去给宝玉午睡陪坐,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蚊子呢?(注)”
说得贾政张口结舌。
贾母又道:“这不过是那沈嬷嬷想要回乡的藉口罢了。何况,她上一个时辰说完,你下一个时辰就让宝玉搬出来,自承其错不说,竟是对皇后娘娘害怕成了这个模样,连两个放出宫来的老嬷嬷都奉若神明!你说怕大丫头在宫里被嘲讽,难道这个做派,就不会被嘲讽了?”
贾政期期艾艾,苦笑摇头。
贾母挥手让他走:“你去告诉你媳妇,娘娘再说什么,宝玉这孩子的事情,桩桩件件,都休想越过我去!还有三丫头的婚事,没有我点头,你们休想拿来做文章!”
贾政一听这话,忙道:“娘娘正是也给三丫头看了……”
探春的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等着贾政把元妃对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宝玉早就沉浸在无边的喜悦里,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只有咧嘴傻笑而已。
谁知因当着宝玉,贾母担心探春害羞,连忙咳嗽一声打断了贾政的话:“娘娘不管给谁看了什么,也该第一个跟我商量。你去让你媳妇给娘娘递个信儿进去,就问她一句:是不是当这个养大她的老祖母已经是个死人了!”
贾政忙替元妃求情:“娘娘也是为了她姊妹们好……只是刚刚开始打算,怕太早告诉老太太,让您跟着操心。所以想等着大略有了人选,再一一跟老太太商议。还请老太太休要多想才是。”
贾母被他连连劝哄,终于把脾气压了下去,挥手道:“罢了,此事我知道了,你且去吧。我也累了。往后有消息,不该瞒着我才是。”
贾政擦着汗躬身退下。
探春在屏风后头捂住了额头。
我的好祖母,亲祖母!你就让我知道一下咱贵妃娘娘的算盘到底咋打的,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