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已经落了下风了。
皇帝对众口一词的说北静王“邀买人心,心存大不敬”似乎是信了三分,竟也传令给他,说不如和忠顺王一样,也在家里歇一歇,等事情有个青红皂白了再说。
已经想不出来别的招数的北静王,终于还是决定动用元妃这枚棋子。但是现在他已经入不了宫,想要给元妃传信,只怕还是得走贾家王夫人的路子。
可荣国府的门户被李纨和探春守得严严实实的,门上答得极客气:“上头有话,爷们儿不在家的不在家,病的病着。太太奶奶们没有上头的旨意连门都不出了。小的们怎么敢乱来?还请不要为难小的们才是。”
北静王走不通荣府的路子,虽然也万分不想沾染宁国府,也只得令人去请了贾珍走一趟北府。
贾珍受宠若惊,狗颠儿地赶着去了,回府就让尤氏走了一趟荣府。
尤氏来看望“病中”的老太太和二奶奶,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对。可尤氏来的第二天,王夫人就谁都没说,自己一个五更,去了一趟宫里。
等宝玉和探春得了消息,已经是她从宫里回来了,兄妹两个面面相觑,无奈长叹。
又过了三天,正是十月初五,乃是达摩祖师的诞辰。元妃赐了礼物和藏香出来,又命内侍女官替自己去省亲别墅的庵堂添灯叩拜。
宝玉倒是想陪着进去,却被女官婉言谢绝:“贵妃娘娘令我等拈香,又有心愿要许,不劳旁人陪伴了。”
王夫人狠狠地瞪他一眼,笑着伸手让了人进去,闭了殿门。
这一拜佛许愿,直直费了一个半时辰。
待妙玉送了二人出来时,亦是满面疲色,合什道:“贫尼已入空门,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俗尘中扰扰不再入我心头。还望二位回去,替我上复贵人,事情无论了或不了,都与我再无干涉。”
内侍和女官含笑颔首:“师父通透,如此甚好。”
妙玉又对着王夫人行了一礼,便一脸不耐烦地回过身去闭了禅房之门。
走出山门,那内侍向王夫人等笑道:“你家这栊翠庵的主持师父甚是脾气古怪,寻常也是如此么?”
王夫人有些尴尬。王熙凤忙笑着上前周旋:“使者不知,原是听说她也是仕宦闺秀出身,想着规矩礼仪都是不用警醒的,才请了来的。谁知来了之后,除了我们家老太太太太,竟是谁的账都不买。倒好,她的规矩比合家子都要大,倒省了太太不少心。只是如今为难了贵使,教我们很是无地自容。”
女官笑了笑,插嘴问道:“听得说,府上先姑太太的遗孤跟她是同乡,难道也不曾青眼有加么?”
宝玉便笑:“前儿老太太带我们进去吃茶,她当着旁人的面儿,还指着林妹妹的鼻子说她是个大俗人呢!”
女官似是有些意外,便笑问宝玉道:“宝二爷是娘娘的同胞亲弟,又是在大观园里读书的,想必跟这栊翠庵常来常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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