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成?”
贾母笑着点头,拍拍她的手,笑道:“你是个咱们家第一个聪明通透的孩子。我就知道这样,所以今儿才把这话告诉你:岫烟虽然的确夹在中间,难免受气,但这世上的事,原没有十全十美。那孩子看着恬淡,其实颇有风骨,日后只要他们夫妻之间互相信任、互相倚靠,说不得,那薛蝌还要享岫烟的福呢!”
王熙凤见贾母点了头,自己也就放了心,这才请了薛姨妈过来,故意当着薛姨妈的面儿,说了此事:“薛姑妈有件事想求老太太,只是不好出口的。”
贾母会意,笑着听了,道:“这有什么不好出口的?这是大好事。”命人叫过邢夫人来,硬作保山。
邢夫人一听是那个买卖遍天下的薛家二公子薛蝌,喜上眉梢。等薛宝琴一嫁,二房的东西都是薛蝌一个人的,邢岫烟是个最软弱的人,她父母贫寒,她能不帮着?自己也可以从中狠狠地取个便!
邢夫人笑着答应了下来。
贾母笑向薛姨妈道:“我是最喜欢管闲事的,如今又管成了一件,只是不知道得多少谢媒钱?”
众人笑话了一阵,又请了东府的尤氏过来,做正经的媒人,在邢夫人这女家和薛姨妈这男家两边周旋传递,商讨过礼细节。
一时之间,消息传遍全府。
探春听了,勃然色变!
岫烟的婚事不是年后薛姨妈过完自己的生日才提的么?怎么竟提前了这么多?
尤其是,四姓覆灭已经难以逆转,邢岫烟乃是姓邢,就如林黛玉一般,虽是贾府亲戚,日后却没有被牵连的道理。
但如果跟薛蝌定了亲,这事可就曲折了!
探春咬牙。
这个王熙凤,明明刚跟自己聊完四姓出了蹊跷,竟然就拉了邢岫烟进火坑!
越想越气,命待书去叫了平儿过来,劈面叱道:“你回去给我问问你那主子,她自己还是嫡嫡亲的内侄女儿,她还不想沾染薛家半分,如何又把好好一个清白女孩儿推进薛家?便坑死了邢姐姐,又于她有什么好处?!”
平儿被她骂得一时摸不着头脑,落后听明白了,赔笑解释:“我们奶奶原想拦着的。但那话是薛姨妈自己想出来的,就算我们奶奶不管,也会求到二太太头上。我们奶奶因此还特意找了老太太悄悄商议,老太太却说不妨事,她说邢大姑娘乃是个有骨头的人,日后未必就会被辖制了。”
果然单单是宅斗,自己难道还怕邢岫烟吃亏么?可那是覆巢之下的朝局,四姓已经被作死的王家拉下深渊,想要脱身简直是难上加难!到时候平白地搭一个邢岫烟进去,难道还是好事不成?
探春挥退了平儿,越想越焦躁。
她本来以为薛姨妈替薛蝌求娶邢岫烟的事情在后头,自己的计划趁着年节实施开来,到时候此事自然会消弭于无形。可现在看来,自己掌控之外的事情太多了——拖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