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搜罗姑娘的道理。
“南安郡王感激得哭。那姑娘乃是他们家的幺女儿,合家子的宝贝。现在的南安太妃是她长嫂,那时候刚嫁过去不久。那姑娘虽然后来也早逝,但毕竟是死在了父母身边。为这个,南安郡王在先太子和当今之间,自然是站在当今一边的。南安郡王是暴毙的,谁都不知道到底死在什么事情上。但即便如此,南安太妃也是咬着牙的让她儿子去给当今当了陪读。好在太后那时候怜惜南安太妃不到四十岁上就没了丈夫,所以对她倒没什么恶感。
”后来先太子谋逆,四王八公都跟着吃瓜落。好在调兵这件事上,先太子也知道其实咱们都是太上的奴才,哪里敢告诉咱们?所以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太上和当今也就都没有怪罪我等。唯有太后,有时候想起这件事就恼,认为是咱们没有规劝好先太子……”
说到这里,贾母便不由得摇头叹气。
探春递了热茶给她润喉,低声劝道:“当娘的自然都不肯承认是自家孩子的错,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自己没教好?所以,此事必是周遭的狐朋狗友之过。老太太不必伤心,举世皆然的。”
贾母被她说得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道:“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先太子被圈禁至死之时,太上要赏谥号的时候,太后还苦苦求着给了义忠二字。其实谁不知道,先太子可是跟这两个字一丁点儿都不沾边儿。”
宝玉都听愣了,此刻不禁问道:“这位先太子,竟就是薛大哥哥当着一众人说出来的那位义忠亲王老千岁?那岂不是意味着秦氏的棺椁,差一点儿就用了太子规制的?!”
贾母轻轻叹息,缓缓点了点头:“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氏的身份会被人动了疑心。咱们家的管家赖氏,其实并不算是咱们自己家的家生子,而是当年太上赐下来的一家子俘虏。你们太爷爷见他们还算乖顺,就随手用着打点些来回跑腿的事情。你爷爷出门征战时,偏又带了他们家一个人去,这个人,还偏立了些功劳。最要命的,是被他在战场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搭上了先太子。
“后来先太子有什么吩咐,竟是绕过了你爷爷,直接吩咐这姓赖的去办。咱们家倒是发觉了,但既然都是给小主子办事,也就见一半不见一半的过去了。后来先太子一倒,他们家才老实了下来。赖嬷嬷当年就是咱们家女管家,就便是我,都不太惹她。这些年,她倒是不再在府里搅合,一心只想把她孙子供出来,咱们家如今已经遂了她的心。我本也打算着,过个几年,就把他们家放了籍请走。只是他们家如今两个儿子拿捏着两府,倒有些棘手。只好慢慢办吧……
“说回这秦氏。她当年正是赖氏悄悄地放进的善堂,后来又暗地里令秦家抱了回去养了起来,然后再让蓉儿娶了当咱们家的宗妇。哼,瞧见那妖娆样子我就不喜欢,逼着赖氏问了许久,才知道,应该是当年先太子在外头流荡优伶的时候留下的孽种,所以宗人府才没有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