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了。”
武帝陛下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不知是因为衍圣公的疾病,还是因为那数年前的推演内容。
他回头看了看南山群上之间的另一座山头,隐与大雾之中的山峦,沉默了片刻。
而在此刻,南山脚下的某处开阔草坪之上,由于所有人都赶往外院,除了地上稀稀拉拉留下的垃圾脏物外,有着一块大方白布,白布之上,此刻对坐着两人。
这两人盘腿而对,中间放着一张小案几,两人正在一边饮茶,一边执着黑白棋子,对谈厮杀。
两人正是当朝太傅钟繇和军师祭酒郭嘉。
一文一武两大巨头。
钟繇面容儒雅,一股书生气,眼光投在棋坪之上,轻轻的落下一子,然后开口说道:“衍圣公的推演真有那般厉害?”
郭嘉饮了一口茶,然后很是随意洒脱的落下一子,遥遥看了一眼南山方向:“不用想拐弯抹角的打探那一次推演的结果。有句话很烂俗,但是我还要说一遍,天机不可泄露。”
看着郭嘉那副让人牙痒痒的得意样,钟繇闷闷的喝了一口茶,气呼呼的落下一枚棋子,然后说道:“那个蔡文昭真的有你说的那般邪乎,甚至未来能影响天下大势?”
“不是未来,是已经影响了。”郭嘉完全未曾思考一般,又是很随意的落下一子,“有一点可以告诉你,这个小家伙的性命必须保住,保住他就是保住了儒家的一点香火。等他今日考进外院,我便会召见他一次,送他一份礼物,但愿他能在这洛阳城破涛汹涌中安然无恙。”
“怎么想挖墙脚?我可是已经给了他内院的名额,他是我先看重的人。”太傅自然是听说了郭嘉想要收蔡文昭为弟子的打算,说完盯着棋坪好久终于又下了一子。
“你又错了,是我先选中的他。”
郭嘉突然起身,一粒白子从半空之中落下。
“啪!”
这枚棋子看似随意的落在了一角,然而整片棋局大势为之一变。
郭嘉转身默默的离去,并潇洒的抛下三个字:“你输了。”
……
这时候,外院主楼之下,蔡文昭正仰头看着一个男子,看着很认真,很是肆无忌惮。
那位男子此刻正在主楼之上,作为朝廷的代表对着楼下的考生训话。
此刻所有的考生都是抬着头,眼神炽热的看着他,所以蔡文昭一点也不怕被他发现。
这个男子四十几岁,容颜俊朗,星目剑眉,偶尔微笑之间,眼角还有着几道皱纹,却更加的让人产生之中如沐春风,信服之感。
此人正是夏侯渊,大魏朝仅有的几位神将之一,亦是武帝陛下的族兄,夏侯霸的亲生父亲。
洛阳城中,有着许多人想要杀死自己,九曲候府,镇国侯府,甚至从未路面的太子殿下,而这些人中最想诛杀自己的定然是这位权柄天下的男子。
每一位神将都是一方武道巨擘,看着他,蔡文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有种年轻人的炽热。
蔡文昭知道,虽然遥远,虽然现在还不可及,但是总有一天自己将会迈过这座大山。
神将夏侯渊温和微笑的说着,如同一道春风:“诸位皆是天下有数的英才俊杰,本座在这里希望你们能够拿出全部的本事,通过外院的选拔,从这里开始你们的第一步,在外院之中学习,成长,待得你们成才之际,我大魏朝自有无数的爵位官位虚位以待,我在这里等待着诸君早日为武帝陛下分忧,为大魏朝开疆拓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