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纸飞鸢吐了口气。依他猜测,胡山青接下来要杀的不是三个人,而是将剩余的人一齐杀了。
到底要用什么方法,一下子杀掉七个人——放大招当然不算。
拭目以待啊。
“纸主大人!”
门外有魔族士卒来报,似乎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何事?”纸飞鸢并不惊异。好像又被他料到了。
“婚宴中,有个穿新娘装的女子在大闹,客人都被她吓跑了……”
一定又是冷冰在胡闹。
纸飞鸢挑了挑眉毛:“怎么,你们制不住她?”
“并非……并非如此。”那魔士卒显得十分紧张,“这,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和她在一起,小人觉得……”
纸飞鸢转过身。
那个士卒好像不敢再说下去了。静静地,似乎能听到他握着剑浑身发抖的样子。
“到底何事?那个男子又是谁?”
纸飞鸢推开门。
果真看到那士卒单腿跪地,手中握着剑不停颤抖。
只不过……
他浑身是血。
他的头没了。
是魔族人的术法,灵之延续。即使肉体已经失去生命,还可以让魂魄暂留其中,持续作战一段时间,或者逃跑报信。
“说!到底怎么了!”
纸飞鸢发怒了。
“是踏月公子,是踏月公子跟那个女子在一起!小的、小的实在无法想象除了踏月公子,世间还有谁会有那般的神勇!主上、主上还是快去看看,那里……”
士卒说着,终于倒了下来。
术法失效。这下是彻底死了。
纸飞鸢踏着鸢鸿翩跹步迅速离开了房间。
不管那是用几招结束几个人的表演。他已经没有心情看了。
宴席当中。满地魔尸。
那个红衣的新娘已经扯下盖头,同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连冷冰都没想到会……
桌上站着一个人。蓝衣飘荡夜色之中,手中一柄青锋饮血,在暗夜中寒光如刺。
纸飞鸢踏着魔卒七零八落的尸体走过去。
在他们身上,留下血红的脚印。
桌上那个人仍然背对着他。
不过,光是这个背影,就足以让纸飞鸢震惊。
或说,就是惊惧。
他就像他的剑一样,锋芒毕露,坚不可摧。
纸飞鸢看到他转过身。
但那神情却和纸飞鸢想象的不同——没有半点迷茫。
呵呵,不错!手中握有利剑,心中怎能有半点迷茫?
“是第一次用那把剑杀人吧。”纸飞鸢冷笑着,没有任何杀气得冷笑着。
桌子上的南黎辰漠然地看着他。
“没有觉得,它很熟悉?”纸飞鸢蹲下来,摸着一个尸体被切开的断面。
用这种炽热的方式感受剑的锐利。
他很激动。
因为这把最锋利的剑,终于再度苏醒了。
天下宝剑,又要为之战栗!
尽管握剑的人,还没有完全发挥出他的实力。
不过没关系。
纸飞鸢站起身来:“你在这里挥剑,不是冷冰的安排吧?”
冷冰咬紧了嘴唇。
其实连她都没想到……
就在刚才,她略施小术牵引了青玉案的一小部分气,假扮成她的样子在这里闹,就是为了把纸飞鸢吸引过来。
但是……前面已经交代过了,冷冰这个人不管怎么闹都吓不倒人的。
最多只换来大家的异样眼光。
她觉得这还不够,或许黎辰挥几剑,演变成刺客劫杀新娘子才有看点。
……
没想到几剑过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南黎辰中邪了?
“手中握有世上最锋利之剑的人——”纸飞鸢指着黎辰道,“不管你是谁,我都希望与你一战。”
黎辰抬起袖子,擦去剑身上的血。
清冷的月光便和他的眸子一同映入。
比冰冷更冰冷。
“只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也许是误打误撞,不过你们还是让青玉案逃走了。”
纸飞鸢轻身飞去,黎辰握剑,追赶不及。
“他们——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只剩冷冰和黎辰在血宴之中。
“你没事吧?”
黎辰走过去,将瘫坐在地的冷冰拉起来。
“呼——你刚才好厉害!”冷冰夸到一半突然有点后悔,“不过我看你没用全力,你是不是——想放水让那些魔卒把我杀了!”
“才不是,你别好心当做驴肝肺!若不是为了……我才不会把那个魔卒砍得头掉了还吓得没命地跑……”
哎哎……他省略掉的话好像是,“为了保护你”……
还算这货有点良心。手里拿着宝剑没光顾着耍帅,还记得保护一下同伴。